老大夫忽然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那床百福被看,看得众人也不禁随之将目光落到了那上面。
沈千娇急急的问,“可是这被子有何不妥吗?”
“啧……”老大夫捋了捋胡子,并未轻易妄言,“待老夫查验一番。”
“您请。”
接过婢女递上的被子,那老大夫拿在手上好一番端详,又是摸、又是闻,花白的眉头越皱越紧。
见状,众人心里都不禁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难道这被子有何不妥?!
正想着,便听那老大夫沉声道,“大人、夫人,不知这被子是何人所赠?”
“这是百福被,自然是百家人所赠。”
“可这被子上带着能使人滑胎的草药之气,这可是会导致有孕之人流产的呀。”老大夫沉吟道,“实不相瞒,方才为夫人切脉时,老夫便闻到了味道,只是不敢冒然下定论。
方才查验过后,这才证实了心中的猜想。”
“滑胎的草药?!”江婉身边的嬷嬷震惊道。
“怎么会这样!”
沈约沉了一张脸,神色难看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江婉动了胎气,腹痛难忍,被人送去了后院医治,而前厅这边,原本热热闹闹的宴席气氛忽然变的诡异。
这明显是有人要害江婉腹中的孩子!
虽说各府上都有类似的腌臜事,但如此闹到人前的却不多。
沈约的面子不禁有些挂不住。
沈清欢静静的站在人群中,默默看着这一幕,眼底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个时候,谁沉不住气,沈约就会记恨谁。
忽然想到了什么,沈清欢若有所思的转头看向一旁的沈千娇,果然见她迫不及待的冲上前去,声音不大不小的响起,“爹,好好的百福被上面怎么会有麝香呢?
依女儿看,此事定然另有内情,您可一定要详查给母亲一个交代。”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沈约皱眉呵斥了沈千娇一句。
但是再多的,他却不能再说。
在座的人又不是白痴,再听得多些怕是就明白他其实是想粉饰太平。
旁人如何尚且无妨,可若是让颍川侯府的人以为他并不在意江婉,那就不好了。
可惜——
沈约的良苦用心沈千娇不得而知。
她似是极力维护江婉似的,顶着被沈约怒视的压力继续道,“这话合该不应由女儿来说,可眼下母亲遭人谋害,腹中之子生死未卜,女儿实在忧心。
倘或当真是府中有人错了主意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爹爹尽早将事情查明也是变相确保母亲和她腹中胎儿的安全。
否则的话,只怕会闹的人心惶惶。”
“你给我闭嘴!”
“二小姐这话……说的不无道理啊……”关键时刻,许攸又出来跟着搅和。
虽说沈约如今走了下坡路,但到底还是自己的追随者,是以傅云泽便有意拉他一把。
他不着痕迹的扫了萧毓一眼,后者会意,起身道,“贵府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夫人的身体要紧,沈大人还是速速去陪伴夫人吧,在下等也该告辞了。”
“多谢世子爷体谅。”沈约朝萧毓拱了拱手。
他这话虽然是朝着萧毓说的,但视线却极快的扫过了傅云泽。
而这一幕,恰好被一直盯着他的沈清欢看在了眼里。
沈约和傅云泽之间的那些勾勾搭搭,在沈清欢眼中用四个字就可以形容了。
狼、狈、为、奸!
“本殿也该走了。”说着,傅云泽慢悠悠的起身。
眼见大皇子殿下和宁阳侯世子纷纷提出要走,众人便不禁跟上,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向沈约告辞。
唯有傅瑶,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惬意的酌了口酒,说,“皇兄急什么,我还想等着看沈大人破案呢。”
“瑶儿!”傅云泽沉眸,端起了当兄长的架子,“这是沈大人的家事,不可胡闹!”
“皇兄这话可就说错了。”傅瑶不赞同的扯了扯唇,“皇妹我原是一番好意来着,想着若是谋害沈夫人的那个卑鄙小人背后有人撑腰,沈大人岂非降她不得,是以我想留下来给沈大人做主的。”
说着,她似是还意有所指的往沈清欢的方向扫了扫。
略微顿了一下,傅瑶接着说,“要我说,皇兄您也不该走,该留下一起给沈大人撑撑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