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于萧景荣的一下小动作,他很少去管,
在朝做官,本也不能做到两袖清风,也同样要有自己的帮派。
就像他和定安侯这样的,是从年轻时候起,继续打下的交情。
只是那个时候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定安侯会宣旨,让自己抓自己的儿子。
“萧沐的事情,我都听我孙女和我说过了!”定安后与成王走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开口道。
“方才你说的话。我也听到了一点。
怎么?为了保全你的大儿子,就想让二儿子忍着委屈?
我告诉你,现在他不光是你的儿子,也是我孙女婿!你肯让你的儿子受委屈,我不能让我的孙女婿受委屈!”
成王没有接下这个话茬,而是又问起了和刚才同样的问题:“景荣他真的范了那么大的错?”
“你以为呢!”
侯爷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那惠州知府为何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干涉科举?若是他上面没人,他怎么敢把一些草包送上去?
那不是一下子就露馅了吗?”
“是惠州的那个宋什么招了?”王爷问。
“宋磊!”侯爷回答。
“不是他,他还算是个硬骨头,虽然对他动了刑,但是他半个字都没说。”
“你那是怎么查到的?”王爷追问。
“这件事,说起来,也要谢谢你家老二。”侯爷不紧不慢的说,
“那个宋磊不是一直不肯招供吗?我本来想着,时日一到,就把他押回京城,由大理寺慢慢的审,就不信撬不开他这张嘴!
不过好在我突然想到,当初在青山村的时候,萧家曾经提过,他们小儿子的老师,一位姓周的教书先生,当年也是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我于是派人到了筠州,一番查访之后,当天晚上就派人偷偷的将筠州知府拿下。
一番连唬带吓,他不仅招认了自己的事,就连他上面的人是谁,一直是和谁联络的,这些事情全都招认了。”
“就这么招认了?”成王瞠目结舌。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越有钱的人越怕死。
他们在那些百姓面前可能作威作福惯了,但是真正遇到硬茬子,遇到能要他们性命的人,立刻就变成了怂包一个!”
“那个宋磊呢?”成王问。
侯爷叹了口气:“宋磊和他们又不一样,宋磊自己杀人成性,岂是那些文弱的读书人能比的?”
“不过他不承认也没用,我已经将所有的证人证词上奏给皇上,皇上下令捉拿礼部尚书和你儿子归案。
让你亲自抓捕,就是给你一个机会,现在皇上怀疑你也参与其中,这个中的事情我只能给你说到这,其余的,你自己和皇帝解释吧。”
成王听了侯爷的话,也知道这件事情是八九不离十了。
他们认识这么多年,定安侯什么本事,他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你也算是运气好的。”
定安侯又说。
“一个儿子不争气,另外一个儿子却又给你争了大气,此次捉拿宋磊归案,萧沐是立了大功的,况且他救了朝廷命官,也就是我,皇帝一直等我回来,要给他赏赐呢!
所以就算是你的长子将你拉下水。到底还有这个老二能够将你拉回来。
顶多就是来个功过相抵,你也可以安全的度过这一关了。”
侯爷说这些,说明他确确实实是替成王担心过的。
成王自然也领情,不再和他争执孝敬荣是否有罪的事情。
两人一前一后,又回到了刚才的茶房之中。
萧景荣本来以为自己有救,只要父亲能将他从萧沐眼皮子底下带走,他就有本事逃离这里,连夜离开京城。
到时候就算是东窗事发,朝廷的官兵也抓不到他。
至于父亲要怎么面对,那就不是他能担心的事了。
可是自从侯爷踏进这个屋子之后,他就知道自己逃走的希望十分渺茫了。
王爷面色沉重,看了看萧景荣之后,对着身边的人说:“把大公子带走,送到大理寺。”
“是!”
手下应声上前。
萧景荣急的直摇头。
不可以,不可以!
他在内心狂喊。
只要他进了大理寺,这辈子都没有希望出来了。
他不是父亲最得意的儿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