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玥恩满眼悲戚,心口痛得无法自拔,这些,看在沈喻眼里,她理应升起万分怜悯之情,可淡然的神色,实在找不到丝毫心软,“黎小姐,我从来不认为,我们女人的梦想,会是要一个男人。”
黎玥恩侧过头,眉角有片刻愣怔。
尔后,似了然一笑,“沈秘书,你跟你丈夫,是相亲认识的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不懂爱情。”黎玥恩唇角弯起苦涩,“或许,你对你的丈夫也有几分好感,你们顺水推舟的结婚生子,然后将生活归于平淡,你只是习惯了身边有那个人,但其实并不爱他。”
沈喻思考了下,她将顾南舟自动带入黎玥恩所谓的丈夫角色,发现实在难以对号入座,“我不知道黎小姐说的是对是错,我只知道,我们女人应该像男人一样把重心放在事业上,人生苦短,到最后能够依赖的无非也只有自己。”
她不喜欢把自己最宝贵的一生,像赌注一样押在某个男人身上,就算要押,沈喻也只会押她自己,这样赢的胜算才会大!
“可事业不是我的选择。”黎玥恩眼神逐渐恍惚而执迷,“顾南舟才是。”
人这一辈子,会面临很多选择,有人选择事业,有人选择婚姻,有人选择逃避,不管哪种选择,都不会令生活就此止步不前。
将黎玥恩送回酒店安顿好,沈喻拉上门的刹那,忽觉得疲惫。
她后背抵着门框,阖起眼帘深吸口气。
那种累,好像不在血肉,不在骨头,而在于心。
沉寂片刻,沈喻敛起所有神色,提起脚上那双黑色短筒靴朝电梯口走。
才转身,视线顺着宽阔幽深的走廊,猛地看到对门的男人。
顾南舟就站在门外,挺拔的背脊斜倚着身后那扇厚重的实木欧门,由于隔着老远,走廊四周也有昏黄的壁灯灯雾,沈喻根本看不清顾南舟眉间的表情。
只知道,他正直勾勾在看她。
沈喻不免心虚的回头扫了眼黎玥恩关紧的房门,跟个见不得光的偷情者似的,她脚步飞快的跑向顾南舟,下意识的反应就想把他推进门里去。
在她走近时,男人两条手臂箍紧她的细腰,肩背往后轻抵,只是虚掩起来的房门瞬间敞开。
顾南舟将沈喻抵在里屋的玄关处,脚尖一勾带上房门,男人凉薄的热吻密密麻麻覆在她白皙诱人的颈间,湿润的唇舌带起一片暧昧。
他精致绝美的侧脸紧贴她的下颌线,顾南舟半俯着腰,一条长腿弯起,皮鞋的鞋尖抵着墙壁,另条修长的腿压住沈喻下肢,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势将她牢牢禁锢在怀。
沈喻顿觉一股强烈的压迫气势逼入,她蹙起眉头,伸出双手推拒,“顾南舟,你别这样。”
她的脸因懊恼歪侧到另一边,反而将大段的玉颈暴露于男人眼前,他沿着耳垂至锁骨逐一细吻,深谙的眼锋慢慢染上难以自控的情欲。
沈喻不由一阵惊慌,翦瞳里夹杂着少许羞愤,她也不知突然哪来那么大力气,两臂发力瞬时就将男人推开,“顾南舟,你的未婚妻还在,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别扭吗?”
顾南舟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凤目中的欲望被怒意代替,他再度气势汹汹压上来,两只大掌撑在沈喻耳侧,布满阴狠的眸子噙起笑,“沈喻,你是不是这么快就忘了自己床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