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辆豪跑你追我赶,激烈交锋。
迟宴油门已踩死,保时捷依旧甩脱不掉,他满掌心热汗,全神贯注盯视前方,不敢懈怠半分。
砰——
保时捷再度撞过来,迟宴面上骤然变色,他赶紧一拧方向,法拉利甩上另一条道后疾驰而去。
顾南舟加速急追,两辆车夹着中间一辆商务车持平车速。
不出一秒功夫,迟宴的法拉利领先冲了出去。
顾南舟被挡在一辆轿车后面,无法再继续驰骋,男人见状,一拐方向盘,毫无预兆的右转离去。
保时捷在迟宴眼皮子底下飞速消失,来的快,去的快,无影无踪。
迟宴缓缓降下车速,夕阳燃尽最后一丝余晖,投射到他灰败的俊脸上。
男人喉结止不住轻滚几下,他差点就要以为,自己今晚是活不成了。
额角的疼痛,似在这会儿才有了感觉,迟宴五官紧拧,再一看内视镜自己这张脸。
靠!破相了。
到底是谁要搞他?
迟宴心有不甘的去摸裤兜里的手机,这事得好好查查,娱乐圈里他也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就算有,也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找来。
迟宴埋头翻开电话通讯录,耳畔,熟悉的嗡鸣声倏地乍响,男人神色骤变,抬头的刹那,就见保时捷竟从他的正前方,以力敌千钧之势直冲而来!
妈的!
迟宴忙扑过去扳住方向盘,顾南舟一记急刹将车尾狠狠甩过去,法拉利受不住那股撞击,副驾驶的车窗砰地破碎!
迟宴慌不择路推门下车,他浑身是血,生平第一次这般狼狈。
顾南舟见他要逃,一轰油门拦过去。
迟宴抬起的双臂撞向保时捷驾驶室的车窗,直接被丢翻在地。
道路两旁,已渐渐聚集着人潮,这方动静如此之大,今天又是个特殊的日子,许多行人都在朝这边张望。
顾南舟坐在驾驶室里,面无表情的点了根烟。
保时捷嚣张的横在马路中央,全然不顾其余车辆的感受。
即便副驾驶那端的车头已严重受损,在这如血泣般的黄昏之中,仍是充斥着同它主人一样的狂妄霸道。
迟宴咬牙自地上艰难站起身,他眸色阴沉,潭底覆满狰狞,“你究竟是谁?”
顾南舟降下车窗,一张绝美冷峻的脸,随着烟雾的迷散,而渐渐浮现在迟宴面前。
那双深邃到漫无边际的眼眸,只消轻轻一瞥,再不用过多言语,便叫人打心底里畏惧。
“我是顾南舟。”男人笑着说道。
那样平静的面色,再加上温和的口吻,似乎只是在向新认识的朋友很绅士的做着自我介绍。
迟宴的脸,却在一瞬沉下。
迟家和顾家上一辈有些渊源,当年顾夫人同他的母亲也算圈中好友,迟宴从小就对顾南舟有所耳闻,却从未真正见过。
见迟宴绷着唇不说话,顾南舟看了眼燃在指间的香烟,冷冽的嘴角透出几分轻笑,“迟先生,家妻沈喻,性子还没收干净,她总喜欢在外面逗些花花草草,是我管教无方,希望你不要介意。”
迟宴垂在身侧的手臂,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中指溅到地面,他身上穿着厚厚的保暖衣,除了额角,根本看不出哪里受伤,一张邪魅英俊的脸,半染血色,无尽凄美。
迟宴很清楚,今日若不是他车技过人,现在早就变成一具破败不堪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