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事长,让您久等了,结果已经出来了。”
顾定骁颤巍巍伸出手,他将那份文件紧紧拽在手里,静默片刻,迫不及待打开。
前面那些字,顾定骁逐一跳过,他直接看向最下角。
——肯定亲子关系,符合遗传规律,亲权概率大于99.9999%。
顿时,顾定骁一阵气血翻涌,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瞬间有些站不稳,赶忙捂着额头跌坐回沙发上。
院长见状,神色大惊,“老董事长!”
顾定骁紧闭起双目,抬手示意,“没事。”
院长不敢怠慢,老董事长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只会吃不了兜着走,“我马上去叫林医生过来。”
兴北医院外,停在暗处的一辆宝马,在等待许久无果后,一脚油门离开。
老郭抬起右掌抹去额角的冷汗,大手再度紧张地握回方向盘上。
他偷偷跟了顾定骁一路,从在沁彩停车场内,见到那个同顾先生有九分相似的小男孩开始,老郭就知道,他这条命,算是连挣扎的余地都没了。
顾先生什么为人,老郭再清楚不过。
很少有人真正见识过顾南舟最惨无人道的那一面,而他和阿旱,却曾无数次的亲眼目睹。
顾先生不会念着是自家兄弟,就心软半分。
老郭车速开的很快,一道道路灯在车顶转瞬即逝,他死咬后槽牙,咬得双目血红。
那种恐惧,真是渗进了骨子里。
他一个刀口舔血的男人,天不怕地不怕,这一次,当真是要崩溃了!
二十来分钟后,老郭浑浑噩噩,找来了阿旱的高级公寓。
阿旱刚从外面应酬完回来,才走出电梯,一眼就看到定在门口的老郭。
“旱哥!”
老郭像丢了魂似的,猛地就扑过来跪下,他抱住阿旱的大腿,“兄弟一场,能救我的只有你了!”
阿旱警惕的扫了眼走廊,幸好没人,他瞬间将老郭拎起来丢进屋内。
他们这种人,替顾先生背负着最黑暗的另一面,行事自然要格外小心。
“出什么事了?”
老郭膝盖跪在羊毛地毯上,朝阿旱走了两步,一脸惊颤,“我,我闯大祸了!”
阿旱皱眉,神色凝重,“东南亚那边有情况?”
他跟老郭依仗着顾南舟的权势,在渭城乃至许多地方都可谓呼风唤雨,谁又敢真的动到他们头上?
除此之外,阿旱实在想不到别的。
老郭慌乱的挥了下鬓角又冒出来的密汗,他仰起头,眼神腥红,“六年前,老夫人去世那段时间,我见顾先生终日酗酒颓废,没个清醒样,就想着,可能,可能安排个女人来慰藉一下,说不定顾先生就能振作……”
阿旱听闻,面色骤沉!
老郭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回小腿上,“可是事后,顾先生根本什么都不记得,当时我是真打算坦白的,可你也知道,顾先生那时候的性子是什么样儿,再后来,我就更不敢说了,本来我也是想着,这件事过了就过了。”
阿旱冷眼瞧着他,眉心折成川形,他绷着唇一语不发,忍着心里的火气让老郭把话说完。
老郭喉结紧张地滚咽几下,都能尝到满嘴腥味,“结果,当初那女的胆大包天,竟偷偷怀了顾先生的种,孩子至今都五岁了,眼下还被老爷子给找到。”
老郭越想越害怕,他拼命抓着阿旱的裤腿,就像抓了一根救命稻草,“旱哥,你帮我想想办法,这事不能让顾先生知道,我会没命的!”
他一只手慌慌张张伸上前,拽住阿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