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脑袋枕着没有输液的右手,整个人惬意的压在软枕上,“听你的不好么?”
“那你以后可要什么都听我的。”
顾南舟挑了挑眉,“可以考虑。”
沈喻在茶吧机里倒好一杯温水,她本就随口一说,顾南舟是什么人?无论身份地位,亦或高高在上的脾性,他都注定是兽群里一呼百应的王,怎么可能甘愿屈服于一个女人?
沈喻坐在床畔,用匙子一勺一勺喂水给他喝,见他嘴唇发白,她用匙子底部凝起的那滴水,在他唇瓣上仔细抹开。
顾南舟黑邃的眸子一瞬不瞬投射到女人脸上,嘴角情不自禁上翘,弯起的笑意温文尔雅,“阿喻,你真贤惠。”
“是吧?”沈喻也不谦虚,“顾南舟,遇上我,算你捡到宝了知道吗?我会的可多了,照顾人那是一绝。”
顾南舟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嗯……深有体会。”
“你体会什么了?”她心想,这才哪跟哪?也就喂个水而已,他哪来那么深的感悟?
顾南舟视线从她那双琉璃般清透的翦瞳,缓缓滑至沈喻的绛唇,再滑到她丰满的胸前,再往下,到……
男人眼神撩起一片火焰,弯唇,“我的体会深不深,你最清楚,阿喻,你在床上伺候人的本事……”
“顾南舟!”沈喻气急败坏的一把捂住他的嘴。
男人拉下她的手,摊在掌心,大拇指的指腹一下一下轻摁着沈喻的手指关节,他很喜欢这样其暖融融的午后,阳光碎洒进来时,整间病房都是明晃晃的亮色。
顾南舟唇角展着和煦的浅弧,他看着她的小手,纤细白皙,却并不是那种娇娇大小姐的细腻,沈喻皮肤上染着生活的烟火之气。
她在他身边一年,他都没将这双手养的娇嫩,“阿喻,我已经让阿旱知会下去了,往后,我不在的时候,你说的话就等同于我的命令。”
沈喻面露错愕,有些难以置信。
这……该是怎样的权利?
顾南舟视线落回到她脸上,“我的背景有些复杂,不过,我只会让你去接触那些很阳光的东西,这次的车祸,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以后不会让你和儿子置身于任何险境。”
沈喻一手被他捏着,一手拿杯,她安静的坐在床边,“顾南舟,你这是在交代家底吗?”
“是。”他将她那只手,拉到唇畔亲吻,“我还有个特别好的兄弟,在沛城,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见见。”
“我以为你的兄弟是阿旱。”
“不一样。”顾南舟道:“我说的,是旗鼓相当,势均力敌那种。阿旱是我的心腹,你对他,也可以绝对信任。”
“噢。”
顾南舟幽湛的眸子覆满情深,“阿喻,我不会轻易爱上一个女人,但是爱上了,也绝不会放手,你明白吗?”
沈喻抿着唇,及腰长发散在肩的四周,显得一张饱满圆润的鹅蛋脸尤为恬静,她端详着顾南舟眼底的深邃,思忖半晌,开了口,“顾南舟,细细想来,你真的对我很好,从一开始的那个角色,再到我几次三番去触碰你的底线,在你眼皮子底下救人,翻你的手机,耍些一眼就被你看穿的小心思,若非是你的偏爱,我是不是早就被你打死了?”
顾南舟被她一句话逗笑,“阿喻,你真当我是杀人狂魔吗?”
沈喻嘀咕,“你脾气那么差,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家暴。”
顾南舟:“……”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顾南舟忍俊不禁,“往后同你吵架,我扇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