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法国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柠夏不敢吵醒他,转身回到病床前,拿了一床没盖的被子又走了出去。
她来到陈淮正面前,抖开手里的被子,轻轻地给他盖上了。
盖好被子,她转身进了卫生间。
等她解决完生理需求,洗干净手,拉开卫生间的门,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边的男人。
她愣了一下:“我吵醒你了?”
陈淮正没说话,垂眸看她一眼,随即弯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病床。
他轻轻地将她放下来,然后替她盖上被子。
全程,没说一句话。
他薄唇紧抿,看起来似乎在生气。
谢柠夏心有不安,轻声问:“你怎么了?”
陈淮正看着她,紧绷的脸颊突然有所松动,开口,嗓音有些低哑:“我就离开三天,你就出事,谢柠夏,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乱跑?”
“我没乱跑。”
谢柠夏挺委屈,“我就是出门去文具店,谁知道就这么短的距离会出事。”
她说完,又问陈淮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出事的时候。”陈淮正在床边坐下来,抬手过去,将她耳边的碎花轻轻的捋了捋,“安酒给我打的电话。”
谢柠夏抬手,轻轻握住他的大手,贴在脸颊上。
“其实我有预感,总觉得你会来救我。”她仰脸看着他,失了血的小脸微微泛红,“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陈淮正勾唇:“我再晚一步,你的小命就没了。”
谢柠夏抱着他的手,没说话。
脑子里其实还有些乱。
这一天过得惊心动魄,捡回一条命的谢柠夏,心里有很多话想跟陈淮正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见她不说话,陈淮正以为她困了。
便低声道:“睡吧,我守着你!”
大概是失血过多,谢柠夏的确头晕。
她轻轻点点头,抱着陈淮正的大手,就这样睡了过去。
待她睡熟之后,陈淮正这才轻轻抽回手来,起身去了外间。
天微微亮的时候,陈淮正接到一通电话,是秦律打来的。
对方一开口,便是:“林昭明和余娇恙在审讯室狗咬狗,全都招了,是林昭明找人绑架了谢老师,在酒店里,余娇恙拿高跟鞋砸破了谢老师的后脑勺,他俩以为谢老师已经死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不确定你是否知道?”
陈淮正:“何事?”
“林昭明是谢老师的前夫!”
谢柠夏再次醒来时,陈淮正已经不在病房。
病房里没人,她有点口渴,掀开被子下床,双脚刚着地,病房门被推开,白露和外婆拎着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
看到她的那一刻,外婆一把丢掉手里的东西,上前几步,一把将谢柠夏抱进怀里,老泪纵横:“乖乖啊,我的乖乖,吓死外婆了我的乖。”
谢柠夏抱着她,忙着安慰:“外婆,我没事,好着呢。”
外婆一把将她松开,苍老又温暖的手将她从头摸到小手,然后又踮着脚尖,仔细又仔细的看了看她后脑勺的伤。
伤口被纱布包扎了起来,也看不出什么。
但看着谢柠夏的精神头还不错,外婆一颗拎了一路的心这才落了下去。
谢柠夏忙将她扶到一旁的沙发旁坐下来,然后看向白露。
白露眼眶泛红,眼皮还是肿的,显然是一路哭过来的。
谢柠夏心头一酸,上前轻轻地抱了抱妈妈:“我没事,一点皮外伤......”
“你还骗我。”白露抬手捶了她一下,“人家陆先生都告诉我了,你这个死孩子,林昭明那个畜生都找上门了,你还瞒着我,如果不出事,你是不是想一直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