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天,陆景桓越发忙了起来。
尽管他从不对沈七月多说宫里的事情,可她能看出来,这几天不太平。
有好几次,大半夜都会有人来将他叫走,一直到第二日的下午才会回来。
她还经常听见门外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跑过,前几日全城恸哭的场景也不见了,街上异常的安静。
好像所有人都跟她一样不闭门不出。
又过的几日,沈七月正如往常一般,在温暖的房间里听春桃几个小丫鬟讲八卦,门外有人喊她。
沈七月双眼发亮,急忙下榻,连鞋都来不及穿好,就冲了出去。
院子里,墨影正没心没肺地笑着。
“你好了啊?墨影。”沈七月笑着上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不错,也没毁容,四肢也健全。”
墨影翻了个白眼:“我好得很呢,你呢?在这京城憋疯了吧?”
沈七月夸张地点头表示附和。
墨影失笑,“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想桃桃和兮兮了,还有虎子那个臭小子,也不知道拳练得怎么样?”
沈七月心里也想沈梨花他们,尤其是见了陆景桓和摄政王的相处方式之后,她就格外想念那个温馨的沈家小院。
墨影见她垂下了眼睛,赶紧劝道:“无妨无妨,这边的事情一结束,我们就回去。”
“好。对了,你怎么突然过来?你没有任务在身吗?”
沈七月才想起来,这几日,陆景桓和墨北忙得一刻不得闲,这个家伙既然已经好了,怎么会有时间在这里。
“我当然有任务啊,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
“保护我?”沈七月诧异,“我在这府中,还需要什么保护?”
墨影神秘一笑,没有多说。
沈七月的疑问在三天后的一个夜里,得到了解答,睡梦中的她被一阵打斗声吵醒。
她迅速翻身坐起,整个房间被外面的烛火照得通红一片。
她赶紧披上衣服溜到门边,悄悄拉开一丝门缝里朝外看去。
只见自己的院子中,一片灯火通明。
墨影左手执剑,右手举着火把,身后还有二十几个同样举着火把的人。
众人对面只有四五个黑衣人,领头之人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转头朝沈七月的方向看来。
黑衣黑发,银色面具。
银风。
沈七月赶紧躲开了视线,定了定神再次看了过去,银风已经不再看她。
两方人马谁都没有多话,仿佛时间一到,便自动吹响了号角,同时举剑朝对方奔去。
看得出来,这银风的本事不在墨影之下,可终究是寡不敌众,他身后的跟班倒下没多久,他就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
连续受了几剑,银风捂着胳膊朝沈七月的方向冲过来。
藏在门后的沈七月下意识地朝后面推了几步。
“拦住他!”墨影大喝一声,侍卫们一拥而上,挡在沈七月门前,又是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
没多久,随着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侍卫们才停了下来。
沈七月从门缝看过去,一声是血的银风趴着,倒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台阶上,脸上的银色面具滚落在一旁。
苍白的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口中鲜血不断喷涌。
沈七月不想再看,转过了头。
墨影上前,举起剑正欲了结了他,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院中。
“是你。”墨影冷冷道。
那人摊开手心:“这是你们世子的令牌,我对他有恩,他曾许诺报答我。这个人我要带走。”
墨影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令牌,确实是真的。
“裴轩,你劫持七月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呢,你还敢出现提这种无理要求。”
裴轩淡淡一笑:“难道,世子答应的条件,阁下是不承认吗?”
“你……”墨影一时语塞,“谁知道这令牌你是不是偷来的?”
“哈哈,真是好笑,堂堂世子,京中行走身边高手如林,我怎么能近身偷了他随身的令牌呢?”
裴轩笑了几声,目光看向不远处地上的血人,眼中微微动容。
他再次看向墨影,收了几分漫不经心:“那日宁王被太后秘召,内阁无人知晓,是我无意撞见,找来与宁王有旧的老太监,一路放行让他去王府报信,事后,你们世子为感激我,就将此令牌送给我。”
墨影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他说的是真的。”沈七月突然将房门打开,迎着墨影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