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利如刀的视线在人群中一扫,堂溪梨敏锐捕捉到了安倩隐在昏暗中人群里得意又阴毒的目光。
她瞬间了然,原来是想借刀杀人。
“滚。”堂溪梨面无表情吐出一个字,不欲跟这些啰啰掰扯。
然而,这些人可不打算就此打住。
她们是安倩玩的最好的姐妹,平日以安倩马首是瞻,好姐妹被人算计,她们都很气愤。
就一个破坏别人婚约的第三者,怎么敢大张旗鼓跑到这里来耀武扬威,还有没有王法了?
其中一个红裙女孩,昂着下巴,来到堂溪梨面前,像个至高无上的审判者,用极度刻薄轻蔑的目光,高傲地将其上下扫视。
“这身衣服,是unique超季高定,季少给你买的吧。”
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在安倩告诉她的版本里,堂溪梨就是一个爱慕虚荣,贪图荣华富贵的拜金女,是她勾引了季扶徵,然后算计安倩,才导致季安两家解除婚约。
所以,为了维护正义,红裙女将全方位羞辱这个拜金女,让她沦为这场宴会的笑柄。
堂溪梨冷冷看着她,“这是我自己的衣服。”
“哈哈哈……”她刚说完,红裙女孩就讽刺的笑了,“你当然会说是你自己的,你怎么可能承认呢,你们这种人最虚荣了。”
看到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还有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其他几个千金相互对视了一眼,也开启夹枪带棒的人身攻击模式。
“这钻石发带,也是季少给你的吧?”
堂溪梨面无表情看了那绿裙女孩一眼,“你祖宗给我的,你祖宗骂了你这个不孝子三晚上还不解气,扬了自己的骨灰,然后托人跪到我脚下给我的。”
她的语气十分平静,眼神亦无波无澜,但语速却快的很,都不带喘气儿的。
听得那人是脸色一黑,“你巧舌如簧,恬不知耻,下贱之极!”
“没你贱,你爸妈死了十年都还后悔生了你这么个不孝的东西,半夜爬出坟都要大喊一句:当初生你时,就该把你按进马桶冲到下水道里。”
“你……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围观的人看到堂溪梨将人怼得哑口无言,眼中的兴味儿越来越浓。
先不管这姑娘是不是小三,这个嘴,真地表最强啊,坐飞机想必都得办理托运吧,简直不要太锋利,跟管制刀具有的一拼。
远处的季扶徵和雍执序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不过他们并未在意,因为没有听到堂溪梨的声音,她过于冷静,声音也不大,全被议论声给掩盖住了。
还是爱八卦的陈醉,踮脚看了一眼,“嗯?小阿梨?”
雍执序和季扶徵同时扭头,果然从人头攒动的包围中,窥得一点清艳倩影。
人群围的太严实,陈醉跳起来看,“卧槽,好像起争执了。”
话音落下,季扶徵和雍执序同时阔步朝人群走去。
招待宾客的安家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快步围上去。
这边的嘴仗还在继续,几个千金眼看绿裙女不敌,索性开启群战模式。
她们就不信,小贱人还能舌战群儒不成?
“这世道儿真是什么人都敢登堂入室了,堂溪梨你抢了别人的未婚夫,你哪儿来的脸叫嚣?”
“我……”
堂溪梨张嘴就要怼,这次几个千金却是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了,提高了声音,七嘴八舌的群嘲。
“人呐,贵在有自知之明,包装的再华丽又怎样,还是掩盖不了你骨子里的肮脏。”
“快滚,别脏了人家的地界儿!”
“野花就是野花,穿金戴银,她也没有玫瑰高贵。”
“那当然,玫瑰即使凋零,也比那路边不三不四的野花高贵啊!”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话说的既难听又快,堂溪梨唇瓣勾起,忽而不想怼了。
想打人。
就在她要动手之际,一道从容但不失力量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如果玫瑰会和野花相较,那它也算不上高贵。”
众人齐齐回头,就看到芝兰玉树般的男人眼神发冷,朝这边走来。
他的气场有一种持重内敛的强大,大家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雍执序面色微冷,来到堂溪梨身边后,继续开口,“真正的玫瑰不会对野花评头论足,繁茂自由的野花亦不会嘲笑玫瑰的落败。”
“野花生于路边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