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德顺楼。

一身锦衣的少年推开了画着君子兰图案的房门。

进屋后，里面坐着一个身着黑袍，戴着黑色面具，分不清男女的人。

香炉里焚着香，烟雾袅袅，悠扬动听的琴声正从那人的指尖跳跃而出。

少年往那人面前一坐，神情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是何人？找我来此到底有何目地？”

那人的琴音未停，像是没有听见少年说话的声音一般。

少年再次发问，“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我就走了。”他才没有那么多时间跟这个莫名其妙地人干耗着。

那人继续弹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时候，少年已经走到了门口，他轻轻地收了手势，淡淡地开口道：“太子殿下何须如此急切？”

少年脚步一顿，转身冷然地说道：“就阁下这般藏头遮面的，本宫觉得并没有继续交流下去的必要。”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只要我们有着相同的目标，就能继续交流与合作。”

“相同的目标？”

李承乾嗤笑一声，“本宫并不觉得有与尔等鼠辈合作的必要。”

一个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人，他如何能相信对方跟他合作的诚意。

况且，他连对方的目地是什么都不知道，谈什么合作？

“太子殿下难道就甘心受那日之辱吗？”

“你……”

李承乾浑身一颤。

当日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他的禁忌，也成了他每日每夜做不完的噩梦。

为了不刺激他，宫内基本上没人敢说。

此时，被人当面提及，让他如何不生气。

“啧啧……堂堂我大唐的太子爷，竟然被扒光了在街上裸奔，这事传出去，只怕是外族之人听了都得笑落大牙吧。”

黑袍人像是没感觉到李承乾的愤怒一般，继续刺激道。

“太子殿下可真是好脾气啊，被人那般侮辱，竟然还一声不吭，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不给你报仇，我看啊，他们分明就是已经抛弃你这个太子了。”

“谁让你没有李翊那么出色优秀呢？”

“看看人家李翊，现在可是大唐的救世主，是神仙转世，百姓们眼里，心里都是对他的推崇，至于你这个太子……啧啧……”黑袍人摇了摇头，“百姓们除了知道你裸奔之外，只怕什么都记不得了吧。”

“别说了。”

李承乾浑身颤抖地呵斥道。

原本就没有愈合的伤疤，被人硬生生地揭开，那血淋淋地伤口就露了出来，狰狞而又痛彻心扉。

李承乾抱着头，缩在角落里，不敢面对别人，也不敢面对自己。

黑袍人眼中露出一丝嘲讽，“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是个怂包，不去找仇人报仇，反倒是蜷缩起来，当个缩头乌龟。”

“罢了。我看，咱们的合作也没有必要了。”

“不，本宫跟你合作。”李承乾受到刺激，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既然父皇母后不帮他，那这个仇，他自己报。

“你说，如何合作？你需要本宫做什么？”

“……”

黑袍人靠近李承乾，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李承乾点头，“好，但你也要信守诺言，帮我杀了李翊。”

黑袍人摇头，“李翊，我是不会帮你杀的。”

李承乾脸色骤变，“你要出尔反尔？”

“不！”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手刃仇人更加痛快的事情了，难道太子殿下不觉得亲手解决了李翊才是最痛快的事情吗？”

闻言，李承乾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想到自己亲手杀了李翊的那种快感，的确很让人兴奋。

但是，李翊毕竟是……

他摇头，“亲自动手就算了，你杀了便是。”

他可不会像他父皇那般蠢笨，背上杀兄宰弟的骂名。

“也好，不过这终究是下策，咱们应该利用舆论，将李翊推到风口浪尖之上，让文武百官逼你父皇动手。”

李承乾点头。“这件事你安排吧。”

李承乾离开之后，黑袍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然后继续弹琴。

……

几日后，长安城内，李翊的事迹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百姓们将其编成歌谣传唱。

为李翊立长生碑。

塑了雕像。

甚至有人对着李翊的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