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庆功宴举办得相当顺利，君臣同乐，在百官的热情敬酒的情况下，李翊不由得多喝了点，被送回寝宫时，已经晕晕乎乎，有些神志不清了。

姬落一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边吩咐武媚去打水帮他洗漱。

而此时，寝宫外，一名黑衣人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趁机溜进了李翊的寝宫。

隐藏在暗处的玄卫彼此对视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

“老大，你说咱们杀还是不杀？”

玄一：“先抓起来，杀不杀让主人决定。”

说完，带着玄二和玄三闪身出现在了黑衣人面前。

见到他们，黑衣人惊慌地往后退了几步，眼看着李翊的床榻就在眼前，他想也不想的就冲了过去。

黑衣人的速度很快，然而玄卫的速度比他们更快。

几乎是一个瞬间，黑衣人就被包围了起来，冰冷的剑已经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像是知道自己已经失去机会了一般，没做半分挣扎。

玄一将他带到了李翊面前，“主人，属下抓获了一名刺客。”

躺在床上的李翊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黑衣人的身形，不由得冷笑起来，“你可还真是那个人的女儿，怎么，朕不给你药，你就要杀了朕么？”

黑衣人猛地摇头，一把将自己的面罩拿了下来，露出了李丽质那张精美的面容，“李翊哥哥，长乐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求你给我药让我救母后而已。”

她从来都没想过要做出伤害李翊的事情来，只不过是走投无路了，想趁着李翊醉酒，来盗取丹药而已。

这些日子，她能想的办法都想了，皇兄就是不愿意帮她救治母后，无奈之下，她才会出此下策。

“求？”李翊扫了一眼她身上的夜行衣，冷笑起来，“穿着夜行衣来求药？”

“我……李翊哥哥你听我解释……”

“够了。”李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对于长乐公主的解释也不愿意再去多听，摆了摆手，对玄卫说道：“玄一，将长乐公主送回长安吧。”

“皇兄！”

李丽质挣扎着，目光中满是哀求，“你为什么这么绝情？”

“绝情？”李翊睁开眼睛，目光冰冷地扫向李丽质，“朕跟你们有情吗？”

“可……”对上李翊冰冷的目光，李丽质心尖儿猛地一颤，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皇兄如此冷酷的样子。

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解释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玄一！”

“是！”听到自己被点名，玄一立刻将长乐公主带了出去，并且连夜让人将她送到了长安城外。

看着长安城的城门，李丽质心情沉重地回到了皇宫。

她没求来药，也不知道母后如何了。

想到李翊提及她母后的时候的表情，李丽质第一时间去了太极宫，能知道母后和皇兄之间的恩怨的人也只有皇爷爷了。

况且两人一同在幽州待了那么久，关系自然也亲近了很多。

“皇爷爷！”

“你回来了。”李渊朕打着口哨逗弄着笼子里的鸟儿，对于李丽质的到来，一点惊讶地表情都没有。

李丽质将自己的经历跟李渊说了一番，然后很是不解的询问，“皇爷爷，皇兄为何不愿意救我母后？”

李渊帮鸟儿梳理羽毛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这事你还是别问了，当初朕就告诉你了，那小子是不可能帮你救人的，你偏不听。”

“皇爷爷，难道连你也要骗我吗？”李丽质红着眼眶问道。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李渊摇了摇头，“这些都不重要了，而且你母后也用不着李翊救，你父皇是不会让她有事的。”

这些年，李渊把自己从局中人变成了旁观者，看事情也变得更加透彻了不少。

不再纠结对与错和是与非，他反倒是自在清闲了。

“你说的是真的？”李丽质破涕而笑。

李渊点头。

“那我去看看母后。”李丽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往外走，压在她心中多日的大石头总算是变轻了不少。

李渊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朕也该起身去幽州了，算算日子，那小子也该成婚了。”

看惯了幽州的繁华和热闹，这长安城总归是让他觉得冷清了很多。

而李丽质来到立政殿，看到面色恢复红润的长孙皇后，连日来的委屈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