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在告诉她——不论你最后做出什么决定都可以,但是别让我跟你一起去担那个责。
嗯……可真是个嘴硬心软的美女姐姐。
为此,她感动得含泪将一大碗面条都给吃的干干净净。
别说汤了,连渣都没剩下。
害得瞿奚再回来看见那只‘干净’无比的碗时,甚至都以为她负伤下床去将碗给洗了!
晚上。
夜半三更时,本该在此刻从棺材里头诈尸出来的王绣宁,却迟迟没有出现。
等得琉嬗都开始有些忍不住得焦虑了。
她搬了个凳子,蹲守在贴着泛白窗花的木窗前。
一会儿从缝隙里看看不远处的灵堂,一会儿又若有所思的,双目放空的盯着对面那间屋子发呆。
瞿奚冷哼着打趣她道:“怎么,舍不得杨缺一了?”
对方似是丝毫不意外她会这么问的,坦然摇头解释说:“没有,我只是在到时候想付洁要是看见杨缺一抖得比她还厉害的话,心里会是个什么感想。”
瞿奚:……
得,说的她现在也一整个狠狠期待住了。(???)
一直到快要天亮时,早便该诈尸的王绣宁,方才神情恍惚着从灵堂内缓步走出。
“姐,这里!”
琉嬗似是看不出她眼中的疏离与困惑一般,一如往常般地站在窗边大声呼唤她。
对方犹豫片刻后,还是朝她走了过来。
但却并未像先前那般亲昵着同她说话,只定定站在窗边,一语不发的静静看着她。
见此情形,琉嬗也只得讪讪收回了打招呼的手。
略显生硬的,僵笑着挤出了一个小脑萎缩的开场白:“死鬼,你怎么才来啊!”
王绣宁:“……”
很显然,对方看上去更发无语了。
她这才收回了自己那尴尬至极的套近乎演技,轻声叹息着,从旁将裹在襁褓中的婴儿尸体给抱了过来。
“去吧。”
琉嬗难得温柔着轻抚了抚那小东西的脑袋,低声催促对方道:“找你妈妈去了。”
这一次,她没有再称呼王绣宁为‘姐’。
因为她心里清楚的知道,彼此之间那短暂而又充满欺骗的塑料姐妹情,到今天便已经彻底结束了。
而听见她这么说的小诡异,也才终于敢从附身的尸体中缓慢探出头来……
在一大一小两个魂体对视上的那一刻,琉嬗感觉自己仿佛看见诡异本该空洞冷漠的青灰色眼眸中,居然不再麻木的迸发出了几丝光亮!
从初始到现在,她还未曾见过王绣宁笑得那般真实、温柔过。
【嘛……麻麻!】
如雾气般的白色魂体,牙牙学语着在窗内口齿不清的如是喊道。随后,便抛弃了自己的尸体,呲溜一下扑进了窗外诡异的怀抱中!
小小的一个光团,附在其被掏空了的腹部处。
似是极为心疼的在上边儿来回拨蹭,却又因为力量太弱而无可奈何。
王绣宁愣愣看着怀中的女儿。
想要抬手抱住对方,却又近乡情怯的迟迟不敢伸手。
许久后,母女二人才终于紧紧抱在了一起。
当两个光团融合在一处时,王绣宁忽然觉得有些头疼的皱紧了眉。但即便如此,她也依旧没有松开紧紧抱着孩子的手。
片刻后,她的眼神开始逐渐清明。
像是终于冲破了所有咒术的压制一般,再没了先前那种浑浑噩噩的感觉。
她……想起来了。
屋内,琉嬗看着外头那格外温馨的一幕,内心也是不忍打破的。
可是天马上就要亮了。
看着天边逐渐泛起的白光,她只能轻咳两声,做了那个打断她们母女情谊的恶人:“那个……我今天还可以问你问题吗?”
【当然。】
已经适应了新舌头的王绣宁语气温柔,可唇边勾起的笑意却好似有些诡异的古怪。
琉嬗问她:“你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难产的吗?”
她没有问对方是否知道凶手是谁这种蠢问题,因为如果真知道的话,那诡主记忆复苏后的第一件事情,就该是去找那人报仇。
而不是继续抱着孩子站在窗边陪她扯皮。
所以,要想查清凶手的话,就只能先从起因上入手。
听完她的提问,王绣宁先是点头,后又摇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