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唇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也不愿意相信，哪里有做奶奶的，会对自己的亲孙女这么狠心？”

“可事实确实是这样，也是她把玖玖抱出去，亲手交到那个人手里，几个月以后，又抱着那个人的亲孙女回到时家。”

说道这里，零很好奇的问道：“你们难道就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谁会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那么好，好到自己的亲孙女都可以抛弃，甚至是杀害吗？”

陆冉迟疑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说道：“呃……其实，我对她们的关系怀疑过，也拿了她们的头发去查过，可惜，我得到的答案是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之后我就没有想那么多，还以为是玖玖失踪了，她这个做奶奶的舍不得，就把自己的情感全都转移到替代品身上。”

“可我没有想到的是，等玖玖回来以后，她对玖玖的态度那么恶劣，不管别人怎么说，甚至亲眼看到证据了，她也还是不肯相信玖玖，还说玖玖心机深，很可怕。”

时竟遥皱着眉头，很是心疼时玖，也心疼自己的父亲。

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时竟遥看着零，沉声不容拒绝的说道：“不管怎么样，她始终都是你们的亲奶奶，你们可以恨她，但是绝对不可以伤害她。”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人也残废了，最在乎的人也都死了，就让她这么痛苦的活着吧，活着为她犯下的错误赎罪。”

“至于别人，你们要怎么做，都是你们的自由，我和你们的妈妈不会管。”

“但有一点，你们必须要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去做你们想做的事情，明白了吗？”

零点头，轻轻的应了一声，“嗯，你们就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只是这仇，就算玖玖不报，我也不可能不报，他把我害得那么苦，让我有家不能回，有父母不能认，我若是放了他，对不起我自己，更对不起玖玖和糖果。”

躺在实验室，被人在身上做实验，那些冰冷的药从血管里流遍全身的感觉，真的让他无比痛苦。

他受过那些痛苦，他的妹妹也受过，他心爱的妻子也受过。

三个人，三条命，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算了。

这笔账，他必须要算！

毕竟他们能好好的活着，都是他们自己运气好，和别人可没有半分关系。

所以现在他要报复，至少也得让他死。

只有他死了，自己才能安心。

之后零找到时玖，跟时玖说了自己的打算。

“你呢，你有什么想法？或许你可以试着说一说，万一我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儿上，答应了你了呢？”

时玖唇角勾起，看着零很认真的说道：“我刚刚跟阿瓒说，我想生个孩子来玩儿。”

“那是我和阿瓒的孩子，我会很喜欢他，很在乎他，舍不得让他受一丁点儿委屈，也舍不得他会像你一样被掉包，或者是像我一样。”

“所以我支持你的决定，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杀了他。”

说话间，时玖脸上的笑容变得阴鸷，声音也越来越冷漠。

“这些年，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痛过难受过，我也很难受很痛苦，尤其是在知道真相以后。”

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一丁点儿危险，更不想做担心孩子会有危险的可怜母亲。

“所以……”零朝时玖伸出手，笑眯眯的说额：“那就祝我们，马到功成。”

云渺握住零的手，很认真的说道：“后顾无忧。”

兄妹俩相视一笑，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半个月以后，老者在夜晚时分回到自己家里，却发现屋子里有些异样，好像……有什么人在屋子里似的。

察觉到危险，老者转身就要离开。

可一转身，就看到了零，再一转身，便看到了时玖和糖果。

零将灯打开，笑容满面的看着老者，柔声细语道：“我们好不容易相聚在一起，你一句话都不跟我们说，就又要走了吗？”

“未免也……太冷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