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认识。”程妈妈正纳底儿，椭圆的，是给孩子做虎头靴的小鞋底。她摆摆手，没接苹果，“那小子挺懂事儿的，就是不爱说话，见了长辈，没开口呢，就脸红。就是学习好，是咱们儿村儿，第一个大学生呢。”

说到学习好，张绣就想起程超，他写出来的字那么好看，学习肯定差不了，

“程哥小时候，是不是学习也特别好？”

程妈妈说：“他上三年级那会儿，就是孩子王了，天天带头逃学，差点儿老师气疯，天天往家找。可是每回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要不然，学校早不要他了。”

“那后来……”

张绣还想接着听，电话响了。

看了眼表，七点。

最近天长了，程超把查岗时间，往后推了一个小时。

张绣接起电话，啃了口苹果，“忙完了？”

“嗯。”程超问，“厂子里呢，忙不忙？”

“挺忙的。”张绣把请村长儿子，来厂里干活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程超说：“也好，让他尽快熟悉工作。我已经约好医院了，半个月以后，接你来京都产检。”

一晃，都快六个月了，上回那个大夫说，酒后怀孕会影响孩子，她越想，心里越不踏实。

京都那边大夫靠谱，必须去一趟，“好。”

办公室里，程超笑了下，“先挂了，晚点再打。”

放下电话，小伍凑过来，“查完岗了？走，回家吃饭。”

程超起身拿外套。

“我妈问过好几回了，嫂子怀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小伍问。

“还不知道。”程超往外走。

正要出门，秘书进来了，

“程总，龙爷刚刚留言，问您什么时候有空，说，兄弟们都等着，好好您宰一顿。”

“明天晚上八点，地方随他们挑。”程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