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卧室,不大,小巧玲珑的。四面墙壁俱是粉色,天花板也是,地面也是——足见这间卧室的主人对于粉色的热衷。
年方二十的小巧女孩乖巧地坐在松软且凌乱的床上,双手拿着两根银针似的东西,似乎在反复织着什么。
女孩及腰长发披散,并未扎束,身材平平,但是样貌可爱,穿一身宽松的、慵懒系风格的衣服。
小巧可爱的女孩一歪脑袋,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脑袋里思索着该织成什么样才能配得上她家那位俊雅郎君呢?
已是十月,天气渐冷。女孩想为她的郎君织一条毛巾。颜色上她选择了红色。红,即为火焰,既有热烈之情,亦有暖人之用,和她的郎君很般配。可女孩又不想单纯织一条红色围巾,总想着织点什么图案上去作为装饰,但是在织什么图案上却又犯了难。
她家那位郎君,可谓是相貌不凡,仪表堂堂,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一种英雄气概。必须找一款般配的图案才行,绝对不能落了俗套——这对小巧女孩而言尤为重要。
悦耳的脚步声从客厅传来,穿过卧室的墙壁犹如一串音符涌入女孩的双耳之中。
家里的门是从里面反锁着的,能走进客厅那一定是有钥匙的家伙。这间房子的女主人已经在屋内了——那来的人还能有谁呢?
女孩穿上拖鞋,下了床,一路雀跃地小跑着,满头的青丝与身上的衣物随着按捺不住的心脏一齐跃动着。女孩打开卧室的门,一眼便看见客厅里那熟悉的身影,不由得满心欢喜,双臂张开像只麻雀一样飞了过去,双臂一合一拢,便抱住了自己的心上人。
两人的身高差刚好能让女孩把脸埋在对方的胸膛上。
易笙伸出手掌,揉着苏语墨的小脑袋瓜,无奈的语气之中掺杂着几分宠溺,“粘人精。”
苏语墨仰起脑袋,盯着易笙,一脸天真烂漫,“下午可以陪我去逛商场吗?”
易笙一蹲,肩膀一顶,手掌扶着苏语墨的屁股,便将苏语墨整个人扛在了肩上,大踏步朝着卧室走去。易笙一脸坏笑道:“当然可以。”
……
此人生的两米多高,虎背熊腰,肌肉鼓胀,一身深紫色束腰长袍,颇有几分古代虎将之姿,让人不禁联想到《三国演义》中那位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的骁勇虎将——吕布,吕奉先!
头发天然卷曲,微微覆额,目光犀利,如剑似刀。
此人名为朱烈,春秋鼎盛,此刻他正大踏步朝着一名调戏高中少女的小混混走去。
脚掌踏地,犹如战鼓擂响!
小混混正调戏得开心呢,冲着少女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荤话。忽然一阵隆隆的巨响,紧接着便是大地颤抖。小混混循着动静望了过去,不由得双腿一软瘫在地上,被吓得爬都爬不起来。
少女见小混混这副怂样,忍不住嘲笑道:“就这点胆量还敢调戏别人啊?”随后少女笑盈盈地冲着朱烈招手,银铃般的声响像是给小混混判了死刑,“爹!”
随着朱烈的走近,其身形在小混混惊恐不已的双瞳中愈发伟岸。
朱烈伸手揪住小混混的衣领,像是提溜一只小狗崽似的那么轻松。
小混混连挣扎的欲望都没有了,紧紧闭着双眼,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朱烈猛地抬起手掌,一巴掌扇过去,却又在咫尺间骤然停止。强而有力的掌风吹得小混混的脸庞如海浪般汹涌。
朱烈皱眉,大抵是觉得自己这一掌下去自己就要蹲局子吃牢饭了,索性随手一扬,扔垃圾似的把小混混给扔了出去。
小混混重重地摔在地上,又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然而小混混却如蒙大赦,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灰溜溜地跑了。
朱烈将少女的双肩包背在自己身上,又从少女手中抢过行李箱,仍旧皱着眉:“这都十月三号了,学校怎么才放假?”
朱玉珂用手指拨弄着垂在肩上的麻花辫,撇撇嘴,抱怨道:“学校可不就这样嘛!”
朱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柔一些:“要是学习累了,大可以请假回家好好玩玩。要是班主任不给假,我可以去他的办公室跟他‘讲讲道理’。”
朱玉珂张开双臂抱住朱烈宽大厚实的身体,嬉笑道:“嗯嗯!爹最好啦!”
父女两个边走边聊,背对着徐徐东升的骄阳,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