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尘袖中滑出一柄寒刃,戳向沈月璃脖子。
此女为人狡诈,毫无下限。
打不过就色诱,色诱不行就下毒。
估计,又想出新招。
不能给她骗了。
沈月璃这时回过神来,耳中回荡着赵夜尘的荡妇两字。
勃然大怒。
姑奶奶洗澡洗到一半,你冲进来让姑奶奶脱衣服,却管我叫荡妇。
举起戒尺,狠狠拍中赵夜尘的手腕,顺势前进,拍向赵夜尘嘴巴。
赵夜尘实力本在沈月璃之上,可他迷药未解,力量速度都慢了一截,且方才强行动用内力,心脉受伤,动则巨痛。
一时不敌,被沈月璃拍中,手上寒刃掉地。嘴巴连着下巴被抽中,脸上四道红痕,正好凑个十字。
赵夜尘也不甘示弱,以全身之力前扑,顺势抱住沈月璃,先狠狠揪了把面皮,确认无人皮面具等物,再捉住她的衣领往下一拉,摸向其左肩背侧外一寸下三寸处。
而门外,紫衣听得怒喝声、打砸声,惶然不安地在门前绕着圈子。
以主子的实力,早该出来了。
这么久没出来,是不是该冲进去帮一帮主子?
可主子没下令。
万一主子给那条蛇毒倒了,无法下令?
沈月璃不出手则已,每次出手,都让他手脚发凉。
想想王氏满身刀痕,想想珈蓝山下十几个从此断子绝孙的黑衣人。
紫衣的两手中指,纠结地互相摩擦,快要摩擦出火花。
门内传来主子极为愤怒的暴喝声,和沉重的椅子落地声。
紫衣终于忍不住,扬起手掌,朝门内方向挥舞两下。
而后率先,破门而入。
其余人亦先后破窗而入。
此时房内,赵夜尘背向众人,一手抱沈月璃,另一手伸入沈月璃衣衫中。
沈月璃香肩半露,平日七情六欲不动声色的脸庞,因暴怒而涨得通红!
赵夜尘摸到了本以为不应有的胎记,身形一滞。
沈月璃一手拉回衣衫,一手狠挥戒尺,脚猛力踹向赵夜尘胸口。
赵夜尘一时失神,未能躲过,被踹得连退三步。
紫衣入门,看到的就是这一连串场景。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刹那间。
紫衣眼睛圆瞪如鸡蛋,嘴巴大张,吓得差点发出鹅被掐住脖子时的鸣叫。
“出去!”赵夜尘拿身体挡住沈月璃的身子,大怒道。
沈月璃毫不领情,顺手举起戒尺,又抽了赵夜尘脸颊一尺子。
紫衣死死捂住嘴巴和眼睛。
他都做了什么!他竟然打扰了主子的好事。
“主子,属下这就出去。属下什么都没看到!”紫衣哭丧着脸,快步后退。
其余人纷纷转身,关上窗户。有那把窗户撞坏了的,背过身,用身子堵住窗户,周身哆嗦,欲哭无泪。
众人出去后。
赵夜尘、沈月璃争着后退,与对方远远弹开。
“你是沈月璃?”赵夜尘难以置信,俊美的脸庞上,满满困惑。
沈月璃抽下屏风上的外衫,手脚翻飞地系着:“关你屁事,死登徒子,还不快滚,以后姑奶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赵夜尘被沈月璃吼得,面上一阵一阵地生疼,走到梳妆镜前,惊得倒吸冷气,怒视沈月璃。
“你个粗鲁女子,将本,将本公子的脸庞,打成这般模样?!”
从来没有女人,舍得打他的脸。
“好歹没废了你下面。”沈月璃拍拍衣衫,拿起发绳,将半干的头发简单扎成一束。
赵夜尘想起今早被沈月璃废了的十几个黑衣人。
身下寒凉。
面色羞恼。
此女真是胆大妄为、不知廉耻。
“你既是沈月璃,为何要给自己立墓?”赵夜尘质问,心中仍有疑窦。
沈月璃眉尾轻轻一挑,果然,这人看到她给原身立的衣冠冢,而认定原身已死。
“姑奶奶天天腥风血雨里来去,哪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先预备着。”
“你如何知道我给自己立墓?”沈月璃眼珠子一转,目光凶险地定在赵夜尘脸上。
赵夜尘听得沈月璃的理由,眼睫颤了颤,眸中掠过愧意。
他应承神威老将军照顾沈月璃,但这些年,他潜伏边疆,力有未逮,沈月璃幸存至今,实属凶险。
随即脸色略略不自然。
若告诉沈月璃,自己掘了她与杜盈的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