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本心如擂鼓,伸长耳朵,等待沈月璃说出何事。
被陡然打断,薄唇下弯,声如寒冰道:“找死。”
“王爷,来了上百御龙卫,可能趁机作乱。”守卫后,又奔来一人。
沈月璃与紫衣对视。
看来方才被怼得无言,没有追上来,不是认输,而是去搬援兵。
来者不善。
邪王坐上卧榻旁的木制轮椅,伪装成病重之人。
四人走向营地门口。
日光明媚,照耀四方。
远远地,数列御龙卫,围堵门前,护甲金光灿灿、手中大刀闪闪,晃得人眼花。
沈月璃挡着眼睛,走到门口。
便听得御龙卫身后一声爆喝:“就是此人。侮辱圣上,攻诘我等医术,意图谋害邪王,论罪当斩。”
“挡什么挡,以为挡个脸,就认不出你。还不把手放下,束手就擒。”
易容成月神医的沈月璃,放下手,抬眼望去,见先前那小胡子,阴沟老鼠一般,缩在御龙卫身后,阴险仇恨地看着自己。
“有人在说话?”沈月璃揉搓耳垂,故作茫然。
“紫部将,你可有看到有人说话?只闻声,不见人,难不成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阴沟老鼠。”
“胆大包天,吾乃圣上钦点的太医院首座,黄毛小儿,屡次侮辱老夫。今数百御龙卫在此,我看你如何嚣张。”
小胡子钻到御龙卫身前,让左右数个御龙卫,围紧自己,手指沈月璃,气得胡子翘起。
“紫部将,我等今日过来,只为捉拿这意图谋害王爷的庸医,尔等速速让开。圣上仁慈,念谢王殿下病重,不愿伤害谢王部下。”
“若不想引发纷争,便交出这心怀不轨之人。”
在场之人皆微微发愣,什么情况。上百御龙卫逼到军营前,气势汹汹,随时开战的姿态,到头来,只为捉走一医师。
沈月璃与邪王最先反应过来,两人同声,发出冷哼。
“打的一通好算盘!”沈月璃冷嗤。
皇帝想必已派人监视军营,知晓受袭后,军营中只出入过一个医师。
将此医师杀死。
邪王或无人救治,或只能接受御医救治,或只能在都城中胡乱寻医。
无论哪种,皇帝都能趁机杀死邪王,或将至控制。不费一兵一卒,且不留下话柄。
外界,只会知道邪王救治无效死去。边疆想要起兵复仇,亦无正当理由。
一本万利的好手段。
至于那上百御龙卫,乃威慑的手段,亦不排除,威慑不成,或许会痛下杀手。
毕竟邪王重伤,又身处皇帝地盘的国都,乃千载难逢之良机。
万一邪王恢复过来,或趁机逃回封地,日后再想杀邪王,千难万难。
“痴心妄想,我铁骑营,将外敌杀得片甲不留的时候,你们这些苟且偷生之辈,不知在哪里逍遥快活。”
“能怕这点纷争?”
邪王坐于轮椅上,作虚弱病重之状,戴着黄金面具的大将军,今日沉默异常。
紫衣立于最前头,语气冷硬,毫不犹豫回绝。
“你,你想害得铁骑营,血流成河?”
小胡子趾高气昂,听得回绝,讶异失声问道。身子一缩,飞快躲回御龙卫身后。
紫衣冷冷逼视小胡子,不屑笑道:“铁骑营若血流成河,小胡子,你以为你能独活。”
一句话,将小胡子噎得目光闪躲,喏喏说不出话。
紫衣与沈月璃,俱轻笑了声。
皇帝的计谋很好,可惜,实现不了,底下人贪生怕死,与这铁骑营的强悍兵将,天差地别。
“月神医,将军、王爷,我们回主帐。”紫衣转身,懒得理会那鼠辈太医。
躬身前行,为众人引路。
走不到两步,一抹红若烈火的高挑身影,双手展开,拦到他面前。
凤眸高挑,一派惊怒之色。
“紫部将,你疯了吗?就此走掉,置营中数百兵将于生死何地?”
“你好狠的心,他们可是陪你出生入死的弟兄,为了讨好一个女子,要他们无辜送死?”
红衣痛心疾首怒斥道。
月神医一进军营,她就得到消息。躲在一旁,看戏已久,见之得罪太医,红衣狂喜,有道是报应不爽,这贱人害她被打五十大板,还惹得王爷不喜。活该给带走,千刀万剐。
然而没料到,这可恶的紫部将,宁可与御龙卫开战,也不肯将人交出。
“月神医乃王爷的救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