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璃红唇微勾:“燕窝的账,还没算,又添新帐。有些人,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伺候你家小姐我洗漱更衣,一会耍马猴去。”
洗漱过后,沈月璃又慢悠悠吃起早餐。
墙头晃过几个身影,门外,有些人似乎急了。
“那贱人怎还不出来?”
“忍了这么多天,可真能忍。”
“男人走了,没了靠山,可不就得忍着,不然怎么办,出来受人嘲讽,受人践踏吗?”
沈月璃轻扯嘴角,原来发现狗男人没在院里,故意嚣张。
这些个鼠辈,也就在以为别人,无力反抗的时候,才敢蹦哒。
门外污言秽语,越来越难听。
“小姐,她们好过分。”花月嘟起嘴巴。
沈月璃不急不慢地夹了口牛腩炖酸菜。
“别理她们,先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虐得渣渣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小姐,你说话总是好有道理。”花月眉开眼笑,坐回椅子,大口吃菜:“我吃多点,一会虐死她们。坏死了!”
门缝再次晃过几个人影。
“还吃得下饭?!没脸没皮的贱人!”气急败坏的女子声音。
“给我大声点,能多大声多大声,不信这贱人不出来。”
门外,弹琴鼓乐声骤然拔高,响彻天际,震得月华院的小鸟,扑朔飞走,月华院屋瓦颤动。
一只小鸟慌不择路,冲入前厅,撞入了沈月璃最爱的牛腩炖酸菜中。
“啪叽!”沈月璃面色变了,狠狠把筷子拍在桌上。
“本想让你五更死,偏偏要自己提前到两更是吧,姑奶奶成全你们!”
“小姐,我们揍她们去!”花月兴冲冲地撸起袖子,学了武功以后,她想大展身手已久。
“慢着。”沈月璃眸子狡黠地扬起。
片刻后,花月扶着面覆白纱,白纱下,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红点的沈月璃,推门而出。
“小姐,那贱人来了。”门口人影一哄而散。
沈月璃踏出门外,便见往常空落落的空地上,此时“姹紫嫣红、花团锦簇”。
空地左边,陈列乐器队伍,古琴箫管皆有。
乐队前方,数名女子翩翩起舞,被众星拱月,簇拥在中央的,正是她屡次想要杀害姐姐,夺走“姐夫”的好妹妹——沈星璃。
“哟,这不是大小姐吗?终于舍得起床了啊?”
沈星璃身后蹿出来一人,尖酸刻薄地挥着帕子,一副见了什么肮脏物件的语气。
“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可怜我们二小姐,五更起来弹琴、六更接着练舞,日日练得浑身大汗,练出了一身琴棋书画俱绝的技艺,引得都城权贵圈中,谁人提及二小姐,都不能不赞一声惊才绝艳。”
“不像有的人,那日子舒服的嘞,日日睡到太阳高起,每日只用吃饭睡觉,什么苦也不用受。虽说是个人,见到她,都得忍不住骂几句废物。可人脸皮厚,忍得了啊。”
话中的有的人,想也不用想,自然指沈月璃。
“没办法,谁叫你家小姐,是二小姐,庶女,或嫁清贫门户当妻,或给名门当妾。”
“这一出生,便注定了得当妾的,讨好男人,向男人献媚的本事,不得多学点?”
“我们这些一出生已躺赢了的,好生躺着,正乃慈悲心肠,给你们留点活路。若是我们这些,一出生,便注定能当上正妻的,连这讨好男人的本事都学了,你们这当妾的,有什么活路。”
沈月璃轻嘲道。
她可不愿当什么正妻,妾室,她不嫁人则已,若嫁人,定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么说,只因这样,最能气到沈星璃。
沈星璃假作跳舞,实则双耳伸得长长地,期待沈月璃受尽侮辱。
听到庶女、小妾两词,眼冒凶光,咬牙忍下。
贱人,知道你嘴皮子厉,一会有你好看。
沈星璃看向辱骂沈月璃的小桃,两人目光相对,闪过奸诈。
小桃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忍下心头恼恨。
“大小姐,您别误会,奴婢说的有些人,不是说您。但若您要带号入座,奴婢也没办法。毕竟都城之中,被人叫做废物的大家闺秀,也没几个。”
沈月璃点点头。
“你也别误会。我说的注定了得给人当妾,当不了正妻的,说的就是你家小姐。毕竟都城中庶女虽多,但像你们主仆这么恶心下作,不多。”
沈月璃如法炮制、以牙还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