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赵夜尘说好画时,不以为然,听得大皇子也称好画。
“皇儿觉得好?那朕,得好生端详端详。”
皇帝满面慈爱地转向画幅,旋即呼吸一窒,瞳孔微微放大。
“拿远些。”皇帝挥手道,语气冰冷。
“噗嗤。”李仁剑与围在他身侧的世家公子们,笑成一团。
“可真是一副好画,需要拿远点,不然不敢看的好画。”
“沈月璃,你的一万两嫁妆,拿不回去了。可怜,丑八怪,无德无才,若连傍身的钱都没有,怎么嫁得出去?!”
李仁剑嘲讽地高声嚷嚷,沈月璃竟敢答应退婚,坏他和沈星璃的好事,李仁剑把账记到她身上。
“安静!”皇帝不悦地看了李仁剑一眼,声如旱地地雷,不响、中气十足、威严震慑。
李仁剑面露怯色,紧闭嘴巴,心中更加痛恨沈月璃,都是此女害他,一再出丑。
皇帝环视座下,豪迈道:“看来,无需投票,此次比试,胜负已定。”
话语情绪高昂,眸中可见肃杀之气。
“烂到比都不用比?”众人低声议论。
虽然邪王与大皇子,均口称好画。
可沈星璃珠玉在前,众人怎能相信,沈月璃能盖过那她去。只当邪王与大皇子,说的讽刺之语。
“展示沈月璃的画作。”皇帝下令道。
侍从先将画卷先是转向主座上皇后、二皇子。
皇后本嘴角扬笑,等着沈月璃出丑,一血前耻。
看清画卷瞬间,笑容僵住,目光阴寒。
而后,画卷转向主座之下,展示给与宴众人。
楚将军坐得靠前,第一个看清画卷,激动地眼角微红,把桌子敲的砰砰响:“好画!这等豪情!不愧我等将门之后。”
伸长半个身子朝沈月璃挥手,激动的脸颊通红:“沈大姑娘,你还会画画啊,不早说,老楚我压多几千两。”
沈月璃嘴角勾起,微微一笑,楚将军这都把自己降级为老楚,平辈相称了。
本不忍直视的众人,齐齐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画幅之上,只得一朵花,一朵硕大的大月国国花——牡丹,开得艳若朝霞、华茂春松,独独傲立于画幅左上角。
牡丹之后,墨迹氤氲,蔓延出磅礴远景,有繁茂都城、亦有温柔水乡土,连绵成片。
牡丹之下,线条轻松起伏,便描绘了金戈铁马、踏除其他花朵的身影。
而牡丹之侧,提诗一句:“我花开后百花杀。”
刹那间,众人明白了为何圣上将画远举。
因全局观之,更气势磅礴。
亦明白皇帝、大皇子、邪王为何眸带杀意,因豪雄的野心激昂。
此画,论画技,寥寥数笔,勾勒出如此分明且生动的画像,不在沈星璃之下。
论立意,沈星璃那点闺阁之乐,与一国之盛况、一国之野望相较,不堪一击。
楚云齐、银将军等人皆不自觉坐直了身子。
“好生广阔的心怀,好生雄伟的气魄。”楚云齐呢喃低叹息道。
“不愧我等将门之后!”银箭,话语铿锵。
“确实不用比了,却不是沈月璃比不过沈星璃,而乃沈星璃,比之沈月璃,如萤火追日,拍马不及。”
众人低声惊叹,对沈月璃,观感大改,先前对她有多嫌弃,现在,都只当她故意藏拙,倍生欣赏。
“皇叔母,您看走眼了。”
主座上,邪王夸张的惊叹,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皇后身上。
“啧,这不可叫无才无德,分明才华横溢,当世画仙,亦未必有这等水平。”谢王语气惋惜道。
状似乎惋惜,实在为讥讽。
皇后面色一阵青一阵紫。指甲把椅背抠出痕迹。
眼神凶狠地扫向沈坤。
不说此女无能愚钝,可任人玩弄。故意藏拙而反将一军,这是谁玩弄谁?!
谢王又轻笑了一声,笑声里,讥讽之意,自在不言中。
转而看向李仁剑。
“这位是?”
“礼部尚书独子,李仁剑。”司礼监的太监轻声答道。
“李贱人?怎么起这么个名字。”邪王皱起眉头。
“噗嗤。”沈月璃、楚将军等人,忍不住捂嘴低笑。
狗男人这嘴,用在对付其他人时,颇令人痛快。
沈月璃喜滋滋睥睨李仁剑,等着狗男人的下文。
狗男人没来得及下文。
李仁剑“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