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求圣上救救我儿。老臣做牛做马、死而后已,为圣上分忧,无有不能为!”
李尚书疯狂磕头,泪水横飞。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沈月璃抿嘴,低头喝了口热茶。
看人家的爹,李仁剑那种货色,照样有个爱子如命的爹,而自己,哦,不,原身...不说也罢。
“圣上,臣愿意交出下毒奴婢,任圣上处置。沈府上下,都愿意接受审讯,帮助找出真凶,挽救李公子。”
“万万不能因臣女月璃,惹事生非,而连累他人性命。”
“我干!姓沈的,月璃姑娘是你生的,还李仁剑是你生的?”
“那狗皮膏药一样的东西,起哄欺负你女儿半天,屁都不放一个。你亲生女儿,差点被人冤枉杀人,屁都不放一个。”
“现在别人家儿子中毒,一口一口是月璃姑娘连累。怎么,你就是凶手,你屁事都知道?”
楚将军勃然大怒,拎起一把小斧头,砸在沉香木作的长桌上。
哐当站起,指着沈坤鼻子,破口大骂。
他看沈坤不顺眼好一会。
别人当爹,你也当爹,没见过有亲爹,笑眯着眼,看女儿被人往死里整的。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楚将军真想走到沈坤面前,怼脸,喷他一脸唾沫星子。
沈坤面黑如炭,难堪地挪开眼睛,没有应答。
楚将军嗓门大,嘴巴没把门,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若吵起来,只会是他吃亏。
沈月璃低头,咬住下唇,忍笑,也忍眼眶的湿热。
她救楚云齐,只一时兴起。怎知,能得到楚将军这般真情相护。
“噢~”紫衣抱住自家主子手臂。
感动道:“大小姐没个好爹,但有楚将军真情回护,不枉当初拼死,救楚公子一场。”
赵夜尘动容点头:“楚家人,自来重情义。这满朝文武,若说哪个门第,非结交不可,也只有楚府。”
“骂得真让人痛快!主子,你看,大小姐感动得低头忍泪。”紫衣激赏道。
赵夜尘欣慰地点头。
他身份特殊,不宜明面相助,有楚府在,于沈月璃,是好事。
两人欣慰完,眉头聚拢,砸砸嘴巴。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主子,这楚家第三次英雄救美了?!”紫衣回归理性,大惊。
“!!”
“要你何用?!”赵夜尘怒视紫衣,小拳拳轻捶轮椅。
“主子,人在明,咱只能在暗,怎抢得过人家。”紫衣哭丧着脸。
想一想,自家主子,还真没法,像楚云齐那般,光明正大地维护大小姐,不然会给大小姐带来灾祸。
“唉!”
“唉!”
主仆两,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赵夜尘思忖着,难道只能放任沈月璃玷污楚云齐?不,这他万万不能接受。
他盯了五六年的,来日治国的得力干将,怎可给沈月璃这风流女子糟蹋。若耽误楚云齐护国护民,那可还得了?!
紫衣拿起小本本,将成亲生娃,列为紧急事项。赶紧开始生娃,一年只能生一个,若生得太少,不够给主子和近卫队的弟兄们养老送终。
“楚镰,你话这么多,这位子你来坐?”大月皇帝怒拍龙椅道。
楚将军露出谄媚笑容:“臣说完了!这就滚回臣的坐席去。”
双手垂在身子两侧,乖学生般,缩回坐席。
带起一阵轻笑。
楚将军便是这般真性情、真仗义,却也能屈能伸,遭人喜爱得紧。
连皇帝,有时也不自觉地,对他宽容些许。
皇帝无奈摇头,撇开眼神,落到沈坤身上。
“沈相国深明大义,那便,审!”皇帝轻敲桌面,御龙卫退下两人,半柱香后,领着一个队伍回来。
队伍皆黑衣红靴红腰带,扛一箱刑具。
“从这说谎的婢女开始,打到招为止。”
皇帝悠闲地靠上椅背,放松坐着,语气漠然,犹如在说,捏死这只蚂蚁。
沈月璃本能地感到不舒服,她是杀手,执行任务、性命陷入危机时,杀人如麻,毫不手软。
狗男人沙场征伐,杀过的人,岂止千、万,不然也不会被恶称为邪王。
可他们两人,是把人当人看的。
他们杀人,只为自保或护国,因为不杀人,只能被杀。
可皇帝给人的感受,很诡异,仿佛他为天神,而其他人,乃可随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