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这不是出宫的方向。”
两人甩脱御龙卫,往深宫大巷里飞了一会,沈月璃觉察异常。
屋宇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奢华,与宫门,渐行渐远。
她只是没有皇宫地图,怕有陷阱而不知,能有人带路,自不贸闯,可不是路痴。
赵夜尘深邃俊秀的眼眸,闪烁着星辰光芒,幽幽扫过她的面庞。
“把你交给狗皇帝,换取权势富贵。”
“哟,您还缺这些东西?”沈月璃白他一眼。
赵夜尘不自觉地鼓起脸颊,这个可恶的女人,跟楚云齐说话时,那叫一个温柔端方,怎么一对上自己,每每恶声恶气。
同时不由自主地搓搓手指,手心痒痒,好想,把手盖到她脸庞上,遮住那一双黑白分明,笑起来灿若云霞,干坏事时闪亮如狐狸眸子,却总对自己怒气汹汹的可恶眸子。
盖住眼眸之后,沈月璃脸上只剩一个鼻子一张嘴,这嘴也可恶得很,最好一并堵住。
赵夜尘身随意动,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鼻尖已与沈月璃鼻尖相撞。
沈月璃:“你?”
眼睛缓缓瞪大,龇牙,抬起手掌。
“啪!”
“登徒子,不要脸!”
“你以为区区带个路,就能对姑奶奶为所欲为?!”
“活够了?!”张牙舞爪,活像只恼怒的小狮子。
赵夜尘捂住脸庞,盯着那一开一合,粉红色花朵样的柔嫩唇瓣。
这个女人,他,他压根还没亲到,只是,凑近了那么一些些。
便要挨打?!
羞恼交加,气红了脸皮,同时还有一丝丝苦涩的遗憾。
反正都要挨揍的,刚刚为何,为何不动作快点。
赵夜尘想象了下动作快点的后果,脑海里蒸腾起热腾腾的雾气,浑身着火烤。
“谁要亲你,本王,只是,看你身上有脏东西,想帮你吹掉。”气急心虚,言语支吾。
这蹩脚的理由,不管沈月璃信不信,反正他是信的。
沈月璃手深入袖子,从随身空间掏出一面半身高的镜子。
“脏东西在哪?你说,说出来姑奶奶饶你一命。”
赵夜尘,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你随身携带这么大镜子?”
“呵,没想到吧?姑奶奶随身带个半人高的镜子,纤毫毕现,进可揭穿骗子谎言,退可用作武器,爆打登徒子!”
镜子乃随身空间研究室里,本来就有的之物。
沈月璃摇晃拳头,眼睛本就圆,此时瞪得圆胜核桃。
藏在镜子后的两颊绯红,眼神闪烁,情形不比赵夜尘好上多少。
两人大圆眼瞪丹凤眼,相看,两相羞耻、恼怒。
“已经吹走了,照什么照。”
赵夜尘忍着两颊火烧的羞意,抢过镜子,试图塞回沈月璃袖子,对沈月璃身上有个看不见的房间这事,他早知晓,不意外。
沈月璃抢回镜子,塞回随身空间,哼哼冷笑。
撇开头,不看赵夜尘一眼。
狗男人,说好的恩断义绝,搞这些花头干什么。
沈月璃心脏跳得厉害,眼眸抬起,眺望远方,纾解心绪。
目光穿过葱葱郁郁、高逾屋墙的梧桐枝叶。
瞥见朱红飞檐、琉璃屋顶,琉璃屋顶下挂雕花楠木牌匾,牌匾上朱红大字:凤仪宫。
“你带我来皇后寝宫?”沈月璃双眸大亮,眼眶惊喜地眯起。
“嗯。”赵夜尘垂下如扇的羽睫,睫毛在眼眸下方,投映出柔缓的阴影。
“做得不错。”
沈月璃狡黠扬起嘴角,抬手大拍赵夜尘的肩膀。
跃下停驻的院墙,落足皇后寝宫旁的梧桐枝桠。
赵夜尘忙伸手捞她:“不是这里。”
目光追随沈月璃而掠过“凤仪宫”牌匾,动作顿住,茫然失神。
沈月璃没回头看他,躬身在花花草草之后,麻溜小跑至寝宫侧面,踏着花圃边缘,撬开内卧菱花窗。
眼眸闪亮若星辰:“没人。”
单手握住窗沿,身子柔软地往上一卷,钻过窗户,踮着脚,无声地落在光滑的榉木地板上。
内卧房门紧闭,门上投映出一左一右两个看门丫鬟的身影,丫鬟小小声聊着宫里宫女间的是是非非。
沈月璃踮着脚,绕了一圈,内卧陈设简洁而奢华,仅一卧床,一茶桌并两张可以对坐的椅子,处处不是绣着凤凰的棕红绸缎,便是金银装饰器物。
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