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穿肩胛骨,比穿肋而过,痛得多。
沈坤被盯在墙上,大口喘气,眼睛看向沈月璃,睁大眼睛,仔细地端详。
趁此,蛊毒飞入沈坤耳中,不一会,沈坤神色迷茫刹那,眨巴了一小会眼睛,面上摆出与平日无异,奸诈自得的神色。
“沈坤,这些蛊,如何驱除?”赵夜尘目示地下。
“谢王小儿,蠢顿不堪。母蛊就在你眼皮子底下,还不懂得怎么解。”
沈坤昂首倨傲道,目光清明。
这就是此蛊的高明之处,中蛊者,自以为清醒,不设心防,自以为自己什么都没说,实则在蛊虫控制下,有应必答,吐尽真相。
赵夜尘扫视房中一圈,将目光落在一直躲在墙角装死的马嬷嬷身上。
紫衣上前,将她手中的陶罐夺过,试着以刀刺罐中肉虫,果然见满地残存的肉虫,躁动四方逃窜。
紫衣目中射出寒光,手下用力,噗嗤一声,母蛊被碾压成碎片。地上的肉虫瘫软不动,片刻后,均萎缩成干。
紫衣一把火,将之烧净。
赵夜尘紧绷的唇角,放松少许。
面向沈坤,又问:“疫病的母蛊何在?”
“嘿嘿嘿。”沈坤阴测测地大笑。
“母蛊,在皇宫血牢之中,本相奉命行事,具体在哪,我也不知。”
“你不知?还敢唧唧歪歪那么多,还敢谈条件?!”
紫衣怒了,撸高袖子,啪啪给沈坤两个巴掌。
可惜沈坤在蛊虫迷幻中,不知疼痛。
打了跟没打效果一样,令人反而愈加憋气。
紫衣无奈,护卫回自家主子身旁。
赵夜尘眼眸微暗,追问道:“血牢在何处?”
“在何处?在地下。谢王殿下现前不是派过几个探子,没一个回来是吧?”
沈坤笑得弯腰,幻觉让他不知肩膀上的疼痛。
“黄毛小儿,不想死,就别去,有进无回!”
沈坤睥睨赵夜尘,居高临下的姿态,眼神如看一具死尸。
沈月璃忍不住撸高袖子,发现前后左右,除了身姿挺如松竹,浑身散发冰冷的某位王爷,所有人都在露袖子。
沈坤为人之下作,中了蛊,照样将所有人恶心得只想揍他。
赵夜尘呼吸微顿,再问道:“谢族遗孤,真假,现在何处?”
“当然是真的!不留个把柄,怎么防着你这不安分的野狼崽,不止谢族,就连当年杜氏,本相,也留了一个...”
沈坤说道此处,戛然收口,眼眸中浮现剧烈挣扎。
“留了一个什么?留了活口,留了遗孤?留了什么人!”
沈月璃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身心似乎被原身残存的意志控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人已冲至沈坤身前。
沈坤眼珠子颤动着转向她,似乎恢复清醒一瞬,愈发剧烈地挣扎,然后垂下头,晕了。
紫衣将人泼醒,再种蛊虫,一再追问,沈坤垂头不言。审问沈樯,一问三不知。
紫衣神色黯然,跪下禀告:“主子、月神医。审不了了。真言蛊,能控制意志普通之人,但若对方意志极为强悍,或者所问之事,为极避讳之事,也会有无效的情形出现。”
“想来,沈坤对谢赵两府遗孤之秘,视之极重。”紫衣垂下头。
“只要捏住这两人的下落,便可万无一失地牵制本王,怎能不视之极重。”
赵夜尘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眸冰冷,若深川寒冰。
“且容他,活多一阵!”声音冷意森然。
赵夜尘停顿片刻,发言处置沈坤。
“丢出去,且留他一条狗命!”
看一眼沈樯:“断一臂,跟沈坤一同丢出去,免得沈坤无人救治,死在外头。”
目光落在缩在墙角的马嬷嬷身上:“杀了!”
马嬷嬷失声尖叫,弹跳起来。
“别!大人,王爷!你是谢王殿下?!”
“我有用!我懂蛊,我能治疫病!”
“您留下我,我帮你把人都治好!”
马嬷嬷说得驴头不对马嘴。
一会蛊,一会疫病。
已知晓所谓疫病,实为蛊毒的众人,当即明白她在讲什么。
“你能解上面的蛊?可知若欺骗本王者,会何种下场?”
马嬷嬷畏畏缩缩:“老奴能想办法解!”
众人失望,马嬷嬷身旁的侍卫,直接举刀。
马嬷嬷失声尖叫,抱头跪下:“我能让他们慢点死!谢王殿下,我还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