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远走后,沈府侧边的小巷,从屋顶跳下高大刀疤男子,手上提着一个气喘吁吁的文秀书生。
文秀书生瞥见巷子口,沈月璃下来的马车,透过车帘缝隙,与赵夜尘对上眼神,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转回头:“三弟,我们速速进宫!”
“沈大姑娘,是冤屈的!”
刀疤男瞪着远去的马车,手指伸入口中,发出一声长啸。
冷面冷语:“此女恶毒,下人不过编排她几句,便要断人手脚,皇兄怎知她冤屈?”
大皇子眼角余光,扫过马车,调侃道:“三弟最爱口是心非,嘴巴说沈大姑娘恶毒,吹哨子,吹这么快?”
大皇子本因知谢王便在临近,为他找补,不愿彼此生了嫌隙。
哪知三皇子,面色一滞,目光闪烁。
“我...昨日救命之恩,急着还她!”语气急促。
说完背对大皇子,三步作两步,骑上奔来的棕色长鬓骏马。
伸手拖起大皇子,丢在马后,奔向皇宫。
两人走后。
紫衣撩开帘子。
“主子,三皇子,似乎不喜大小姐。”
赵夜尘目光深深,遥望远去两人。
好像是,又好像不太对劲。
“无妨,有砚归在。”
“大皇子他?”紫衣半抬起头,迟疑道。
“堂弟可信!”赵夜尘目光幽深,隐有悲伤之色。
“属下有罪!”紫衣慌忙跪下。
“起来吧,悬崖求索,慎重很对!”赵夜尘顿了顿,摆手道。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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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走后,沈府门扉之后,鬼鬼祟祟走出来脑满肠肥的沈府管家,身后跟着几个神色阴狠的喽啰。
“沈月璃害惨了我们!原来多风光,都城的官员,见着我们都得哈腰点头。”
“现在,那些卖菜卖肉的,都敢跟我们收钱了!”
“以后怎么办?”
“就窝囊地老死在这破烂地方?”
发话的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奴才。
仗着沈府的地位,作威作福多年,沈坤一倒,泼天富贵散去,怎忍受得了,一个个痛恨起沈月璃。
管家捧着受伤的手腕,满脸怨毒。
“怕什么。沈家,除了沈月璃,还有的是人。”
管家低声说话,一群人聚作一团,阴笑着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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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向皇城,路过东城门时,门下聚集了大量民众,啧啧惊叹。
“李公公!城门上...”
御龙卫看到城墙上挂着浑身赤裸的男子,双腿还被掰成一字展开。
心中震动。
李公公急得很,他已经让圣上等了小半个时辰。
看也没看城门一眼。
“城什么门,赶紧的!”
“圣上若等急了,你还要命吗?!”
御龙卫大惊,忙快马加鞭。
又扫了城门楼一眼。
不可能的,当是看错了。
马车拐入皇城,下了车,直奔御书房。
“沈大小姐,你先在这等着!哪都别去,不许乱看乱动,别冒犯了龙威。”
到了御书房,李公公将沈月璃晾在书房门口。
急急进入禀报。
沈月璃找了个阶梯,席地而坐。
“沈月璃,谁让你坐下!”
“御书房前,胆敢造次,来人,教教她礼仪!”
沈月璃刚刚坐稳,身后走廊一声娇吒!
皇后身后乌泱泱一群丫鬟侍卫,快步走来。
神色焦急,眼眸里,浓稠欲滴的恨意。
沈月璃懒洋洋地扫她一眼。
“闭嘴,吵死个人。”
皇后柳眉倒竖,刹那被气得嘴巴闭合不上,眼眸里都是不敢置信。
沈月璃,竟敢当众对她这一国之后无礼,深深吸一口气,轻蔑地露出笑容。
这小蹄子,公然以下犯上,可不就让她捉着把柄!
“沈月璃,你敢当众辱骂本宫?来人,掌嘴!”
“打到她知道错了为止!”
皇后款款后退两步,鄙夷地审视沈月璃。
这种没头没脑的黄毛小儿,昨日能害她,不过侥幸,今日就暴露了愚蠢的本性。
皇后身后的嬷嬷,掏出一把戒尺,笑得不怀好意,故意一步一步地走,用力摇晃着戒尺。
眼睛紧紧盯着沈月璃,欣赏她恐惧的模样。
这时,御书房的房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