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清捂着脸看都不敢看一下。

所以错过了杨峋难得的同手同脚。

吃早饭时，沈小清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杨佳怡有些担心问道：“妈妈，你脸怎么那么红，该不会又生病了吧。”

“啊？没，没有。”沈小清吞吞吐吐地回答。

杨佳怡一看就知道她有问题，小脸一沉从凳子上跳下来走到沈小清身边非得摸摸额头确定。

“你看，我没骗你吧，你就不要担心了，我已经全都好了。”

“嗯。”杨佳怡沉沉应了一声，“不过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出门穿好衣服，晚上也要盖好被子。”

“噗！”

“咳，咳咳……”

杨峋和沈小清差点同时将嘴里的饭都喷出来。

看着他俩狼狈的样子，杨家宝乐得直拍手，将杨梅和杨佳怡的思绪全都牵走。

沈小清喝了口水顺了顺气，在杯子的掩护下眼珠子不自觉地瞟向一边。

岂料杨峋也向她看来。

两人的眼神对上，说不准谁更尴尬些，但两人都掩饰般将眼神嗖的一下收回去。

自从这天过后，沈小清就觉得杨峋变得好奇怪，时不时盯着她，问他有什么事他还不说，每次都吞吞吐吐闪闪躲躲的。

在家里倒是没以前那么沉默，时不时还能抱着杨家宝开个玩笑。

沈小清则每天提心吊胆的，那王松仁找不着林素娥天天都拎着个酒瓶子走街串巷地找。

她每天都睡到后半夜再起来去给那娘俩送吃食和木柴。

杨峋放心不下也每天都跟着她一起去，因为前段时间的尴尬，短短十分钟的路程比之前漫长了许多。

两人之间的氛围也越来越奇怪，沈小清有些别扭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总算是熬到了初七，陈玉玲从老家回来，沈小清才不用每天偷偷摸摸地送东西。

只要每天上班的时候揣在衣服里给带上就行。

陈玉玲将那娘俩安置在后院原来放杂物的房间，林素娥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要有功夫就做沈小清给的图纸上的衣服，用来抵陈玉玲不愿意收的房租。

沈小清则用年前从王爱芳那里带回来的布料设计了歌舞团的第二套衣服。

不出意外，第二套衣服也全票通过。

眼下只要将布料采购回来加工制作就行。

出发前她特意去找了林素娥一趟。

“我和玲姐明天要去市里采购，你的事情想好了吗？”

林素娥这段时间看着面色红润了不少，因为和沈小清熟悉了很多，那股怯懦的感觉也少了不少。

“我想好了。”她额前将掉下来的头发用小指勾到耳后，然后起身从破木柜中翻出一封信，“这是我写的信，如果可以的话麻烦您帮我找到一个叫陈炼钢的人，让他帮我转交给我父母。”

她又从本子上撕下一小块纸，在上边唰唰写了一行字。

“这里是他曾经的地址。”感激地看了沈小清一眼，“麻烦你了。”

沈小清接过纸条低头仔细看，上面的字迹娟秀有型，一看便知是认真学过的。

她和陈玉玲不是第一回去市里了，两人熟门熟路先到了王爱芳的铺子里，谈定生意交过定金。

沈小清让陈玉玲在这里等着，她自己去了林素娥给的地址。

市里是镇子的十倍面积，这年代没有地图没有导航，沈小清就靠一张嘴问了许久才找到地方。

敲了敲门，里边没人应答。

在门口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回来，刚好隔壁老夫妻俩正要进门。

沈小清赶紧过去说明来意，那夫妻俩一脸惋惜。

“哎呦，姑娘，你来晚啦，老陈一家年前就搬走了。”

沈小清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却还维持镇定。

“您二位知道他们搬到哪里了吗？”

那老两口犹豫了下，然后摇摇头。

沈小清将信件掏出来，“我的信件真的很急，麻烦您帮帮忙。”

她哀求了许久，老太太有些动摇，“我们以前倒是听他老婆提过一嘴去哪里，我可以帮你打电话问问，但是要找不到人，我就没办法了。”

沈小清感激地点点头，哪怕一点点希望也得抓住才行。

跟着老两口到巷子口的小卖铺，借老板的通讯录给那边打过去电话。

电话辗转几圈总算找到了陈炼钢。

“喂，谁啊！”

沈小清接过电话，“您好，我是受人嘱托来找您的，您认不认识林素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