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深呼吸几次,伸手推开门。
里面顿时安静下来,一双双眼齐刷刷往门口看过来。
许一诺骤然感觉被人从里到外活活扒皮看光的心虚与尴尬,虚虚伸手打个招呼:“嗨……”
她一眼见着赵嘉锐,再是他右手边的崔鹏程,过去是几张熟面孔,最后是陆一鸣。很奇怪,明明多年没见,她就是能准确无误地认出所有人,包括他——陆一鸣。不得不承认,再见他,她还会生出一种不知所措的心慌。
说了个“嗨”,她就盯着地面、无所适从。
范丁玲紧跟在她身后进来,寥寥几语帮她解了围。
包厢里没有主灯,只有两颗不断变换光位的迪斯科球灯,打得人脸上明明暗暗、虚虚实实的。
顶头一面大屏幕,可以点歌。正中一张桌子,两头短边没人坐,长边上只有陆一鸣和赵嘉锐边上有空位。
范丁玲抬脚坐在了赵嘉锐左手边。许一诺只好慢腾腾走去了对面陆一鸣右手边,落座时还特意看也没看他一眼,撇着脸把凳子往边上挪了挪,与他隔着一臂。
那几张熟面孔里就有人笑:“许一诺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挺活泼闹腾的吗?难道这里有你旧情人?你就这么避嫌?”
“没有啊。”许一诺一脸无辜地回。
有玻璃摔碎的声音。
众人去看时,赵嘉锐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手滑了。”
07- 我不配吗?
赵嘉锐无意打碎了玻璃杯。不是什么大事。范丁玲下楼喊服务员上来清理。 有人心生蹊跷,狐疑地看了一眼许一诺。 许一诺以为被看穿,忙撇过视线,假装专心致志地对付跟前的芥末八爪鱼。 崔鹏程几次要跟她搭话,看她一小筷、一小筷地往嘴里送菜,心无旁骛的样子,笑笑没出声。 许一诺直觉对面有道目光灼灼盯在她脸上,心虚不敢对视,假装被芥末辣着,低头掩泪咳嗽,瞧见有玻璃渣溅到她脚下,拿脚拨了拨,不妨撞上一双眼。 赵嘉锐俯身在桌下捡碎玻璃。 两人的视线相交。 许一诺第一反应是逃。她怕旁人以为他们在桌下私会。 赵嘉锐突然把手摊开,往她跟前一伸。 是碎玻璃和血。 许一诺登时心一凛,她最怕见别人流血。抬眼去看赵嘉锐,只见他阴沉冰冷地盯着自己,慌地丢下一句“我去下卫生间”,匆匆逃出包厢。 对着洗手池镜子里的人,许一诺抻开嘴角凑出个笑容,太难看了,哂笑一声,俯身捧了几捧冷水泼在脸上。 再抬头时,镜子里多了一个人。 赵嘉锐冷冷看她一眼,走到旁边水池,拧开水龙头,冲洗伤口。血被稀释成薄薄的红色,蜿蜒流在白色的水池里。 许一诺看不下去,扭头要走。才走一步,到底忍不住,转身想提醒他别用生水冲伤口,容易感染。 正要开口,赵嘉锐已经先出声:“我不配吗?” “什么?”许一诺愣住。 赵嘉锐关了水龙头,走到她跟前,轻声说:“许一诺,我就这样不配吗?” 许一诺心跳得厉害,仰头看他,颤声又问一遍:“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赵嘉锐垂眼轻笑一声:“我说,我就这样不配吗?不配得到你的认可?” 认可?什么认可?许一诺脸臊得滚烫,张口结舌道:“那个,我们已经分手了。” “嗯,分手了。”赵嘉锐对上许一诺的眼,语气平淡道,“但至少曾经在一起过。我就想知道,那三个月,我算你的什么?就不配有个前男友或是旧情人的名分么?还是说,我已经是你的前前男友?前前前男友?你真跟那个荷兰人在一起过?” “没有。”许一诺飞速否决。 “噢,那我还是前男友?” “…
赵嘉锐无意打碎了玻璃杯。不是什么大事。范丁玲下楼喊服务员上来清理。
有人心生蹊跷,狐疑地看了一眼许一诺。
许一诺以为被看穿,忙撇过视线,假装专心致志地对付跟前的芥末八爪鱼。
崔鹏程几次要跟她搭话,看她一小筷、一小筷地往嘴里送菜,心无旁骛的样子,笑笑没出声。
许一诺直觉对面有道目光灼灼盯在她脸上,心虚不敢对视,假装被芥末辣着,低头掩泪咳嗽,瞧见有玻璃渣溅到她脚下,拿脚拨了拨,不妨撞上一双眼。
赵嘉锐俯身在桌下捡碎玻璃。
两人的视线相交。
许一诺第一反应是逃。她怕旁人以为他们在桌下私会。
赵嘉锐突然把手摊开,往她跟前一伸。
是碎玻璃和血。
许一诺登时心一凛,她最怕见别人流血。抬眼去看赵嘉锐,只见他阴沉冰冷地盯着自己,慌地丢下一句“我去下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