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一句,反正她从来不看。
一周过去,郁金香种球出苗了,许一诺兴冲冲给赵嘉锐发微信报喜;两周过去,郁金香的茎叶越长越高、颜色越来越绿,她也急吼吼给赵嘉锐发微信分享。
也不废话,就两句,纯属生意伙伴的常规工作汇报。
在她看来,每跟赵嘉锐汇报一次,就是朝着尾款一千五大迈进一步。
她本以为郁金香一个月开花,结果三周过去,郁金香还没打花苞。
而隔天就是三八妇女节了。
这才记起,当初赵嘉锐说订花就是为妇女节送人。她也一直说一个月交货、一个月交货,全忘了一个月后早过了妇女节,还送个什么劲儿的花?
只是,谁也没发现不对?
这不又捡漏了?
于是,赵嘉锐不催,她也就不提,只盼着郁金香早日打苞,她好收款回家种百合。
三八妇节这天,许一诺又给许妈打电话。时机已到、该说正题了。
“妈,我回去后,想在家养花。”
许妈语气轻松:“想养就养呗!我还能不让你养?”
她这些天被许一诺哄得舒舒服服的,越想越觉得许一诺回乡工作是个好主意。经历两年疫情,大家观念都改变不少。除了注重身体健康、抓紧挣钱保命,就是家人常聚、团团圆圆了。每逢周末许一言放假回家,吃饭桌上就少许一诺一人,看着也怪不是滋味的。
回来也好。没什么比一家六口聚在一起更好了。
养花更不是问题。不就几盆花么?多大点事儿!
“正好你奶奶也喜欢养花,门口场地上再摆个十来盆花不成问题。”
“不是这种养花,是要搞一个花园。”
“花园?什么样的花园?”
“就像你种菜那样的菜园,我想搞个正经的花园。”
许妈沉默了一阵,问:“要多大?”
许一诺小心开口:“嗯……大概就门口两块地那么大。”
“门口两块地。”许妈明白过来,“不种菜啦?不吃饭啦?改吃花啦?”
许一诺没吱声。
许妈退步说:“门口的地不行,水池边上可以。”
“那太小了。”许一诺嘟囔。
“羊棚前面还空着块地,想种种那儿。”
“那太臭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么你把花园种我头上,你看够不够?”
许一诺撅嘴,无声抱怨了两句。
许妈跟能看到她小动作似的:“别撅嘴了。什么时候回来?不说三月的么,这都几号了?”
许一诺看看飘窗的郁金香,还是没有打苞的迹象,闷闷道:“快了,再过两天吧。”
许妈听出她的低落,缓了声说:“别不高兴了,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行吧。”许一诺撇撇嘴,挂了电话。
好容易挨到三月十三这天一大早,许一诺欣喜地发现,郁金香终于打花苞了!赶紧拍照发给赵嘉锐。
赵嘉锐也很高兴,跟她说:那我明天来提货?
许一诺回复:好的!
你行李都收好了?
许一诺转头看看还摞在角落尚未打开的搬家纸箱,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都收好了!
那我明天早上九点到?
九点就到?许一诺顿觉危机感满满,同时心底又压着一股隐隐的兴奋!她是典型的“不到最后一刻不行动”的拖延症患者,用许妈的话说就是——算了,不说了,太粗俗。
反正越是死到临头,她越是动力十足。九点又怎样?倒计时还有二十六小时,足够了!
九点行么?赵嘉锐又问。
行!许一诺信心冲天地回。
结束聊天,许一诺争分夺秒地整理行李,分类放进纸箱,贴上标签,还要抽空在淘宝购挑选百合种球。
她这次没跟赵嘉锐显摆她买的百合有多珍贵稀奇。预算有限,种球自然得越便宜越好。当然,花店经典款肯定得选:黄色系的黄天霸和木门,白色系的西伯利亚和粉色系的布林迪西不能少。其他的就选便宜的 la 百合凑一凑:梅诺卡、粉色阿尔巴、迪沃、帕诺、蜜尼卡、沙漠橙、夕阳。统共买了两百球,还得配上百合专用肥和杀虫剂,共计两千两百元。直接快递到家。
只是这种百合的地方还没着落。
许一诺又开始动小心思。如果、万一,或者是有很大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