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逛呀。还说:“糖芋苗好吃、梅花糕也不错,有空俩人就去逛逛尝尝,别只顾闷头工作。既然来了就顺便玩玩、好好玩。”
许一诺闷闷说好。
许奶奶听她兴致不高,说要不就挂了吧,晚点有空再聊。
许一诺犹犹豫豫没挂,突然问:“奶奶,我是不是,挺任性的?”
“怎么会呢!”许奶奶下意识说。
听许一诺语气消沉,察觉事态严重,脸色微变,声音不自主就要拔高,又怕吓着许一诺,倒叫她问不出来个什么,只好压下心头疑惑,哄道:“怎么会这样问?”
许爷爷在旁看许奶奶脸色凝重,打手势问她怎么了。
许奶奶朝许爷爷摇头,意思是不太好。
许爷爷当即就皱上眉头,嘀咕道:“这才出去半天,怎么就不好了?小赵靠不靠谱呀?”
许奶奶伸个手指叫他别打岔,一诺在说话呢。再说事情还没弄清楚,怎么就知道是人嘉锐不靠谱。
许一诺支支吾吾不好意思直说,曲里拐弯地拿话遮掩:“我说回来就回来、说养花就养花,想一出是一出的,会不会太任性、太草率了?”
“哪里想一出是一出了?你不是跟嘉锐跑了好几趟地,还在家里又是看书又是看电脑的,这不都是学习?又不是上午说养花,下午就买种子了。”
“可人不都说不打无准备之仗嘛,我们这也没准备,就……”
“这也不是打仗呀。而且你们已经在准备了呀。两个聪明的小脑瓜,准备了这么多天,都去南京实地考察了,还说没准备?”
许一诺听得舒服了,扭捏了一下:“我们这才哪儿到哪儿呀?”
许奶奶笑道:“我跟你爷爷也不是生下来就会种田,你爸跟你妈就更是头次养这么些羊,大家都是一步步摸着石头过河过来的。你有头脑有学问,不比我们强?”
“哎呀,不是这个。”许一诺被说得不好意思了。
“那是哪个呀?”许奶奶逗她。
许一诺不肯说了。
许奶奶给她吃定心丸:“你和嘉锐一起创业,我们百分百支持。我跟爷爷都说好了,等你这边一开工,我们第一个过去帮忙种花。我都种一辈子田了,还能不会种花?分分钟给你搞定。”
这话听着好熟。
许爷爷也凑过来表态度:“一诺你放心,全家人都站你这边。你想养多少花,我们都一起养。”
许一诺心头舒坦多了,兜兜转转往正题靠:“我就是怕,怕我想干嘛就干嘛,只管自己痛快、不顾别人感受,给人添麻烦,怕我太随心所欲、怕我太任性妄为,怕我、怕我伤到人了还不自知……”
许奶奶轻声问:“你从来也不曾说这样的话,怎么今天这样说自己了?”
许一诺搪塞:“就是看了个视频,突然想到的。”
许奶奶猜怕不是赵嘉锐跟她说了什么重话,才惹得她自我怀疑。
小心试探问:“那你伤到人了吗?”
许一诺心虚道:“我、我不知道……”
许奶奶心里有数了,猜她应该是跟赵嘉锐闹了口角,拉不下脸跟人道歉,但自个儿心里又过不去,这才别别扭扭的。
“你本意并没想伤人对不对?”
“当然。”
“那你跟人道歉了吗?”
“我道过歉的!”许一诺急着证明,想起来这是打电话,许奶奶也看不到自己表情,又嘟囔道,“我道过歉的。”
前前后后也说了好多次对不起呢,但怎么就还是觉得心里不得劲儿呢。
“我、我真错了么?”虽然一直不想承认,到底还是说出了这个字。说完,觉得拢在心头的阴霾都轻了不少。
“那人家原谅你了吗?”
算是、原谅了?她也不确定。
还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许奶奶也不好随意定论,只告诉许一诺:“你不任性,更不是麻烦。我们家一诺心地善良、活泼可爱,是我们全家的开心果,怎么会是麻烦呢?看你为了这点事,就难受成这样,又怎么是不顾别人感受了呢?别害怕、别怀疑,继续做你自己。就哪怕真是你错了,也还可以重新开始。”
这番话听得许爷爷直点头,还竖个大拇指夸许奶奶说得好。
“重新开始?”许一诺喃喃道。
“对呀。人又不是一条道走到黑就完事的,随时可以重新开始。回乡是重新开始,养花是重新开始,就哪怕是两个人闹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