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皇后狠狠喘气,视线在我和贵妃之间逡巡,蓦地反应过来,指着我道:
「宁如锦,你个毒妇,你居然联合秦落害本宫!」
我淡声道:
「怎么能算是害呢?」
「母后你害死贵妃娘娘两女一子,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20
余邵璟一夕之间失去了至亲至爱。
他在乾清宫跪了整整一夜,都未能说服帝王收回成命。
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憔悴无比,猛地揽我入怀,痛苦道:
「如锦,我没有娘亲了。」
若不是他钳住我的双臂用力到颤抖,我真要以为他不恨我了。
做戏嘛。
谁不会呢?
我回抱住余邵璟,手掌在他背上轻拍,安慰:
「殿下莫伤心,你还有臣妾呢。」
现下,余邵璟真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其他皇子党虎视眈眈。
就连帝王也因皇后对余邵璟没有丝毫好感。
我教了他一招——断尾求生。
余邵璟亲自把可以将安家诛九族的罪证呈了上去。
帝王看后,沉默半晌,问:
「安家倒了,你可一点助力都没有了。」
余邵璟脊背挺直,在听闻帝王的话后深深一拜,额头贴在冰凉的地板上,话说得大义凛然:
「儿臣先是太子,再是安家外甥。」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儿臣先前不知母后和舅舅们所犯罪过如此深重。」
「今日既然知晓了,断然没有理由包庇。」
帝王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第一时间下令处置安家,只挥挥手让他先回去。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余邵璟都告病闭门不出。
一个月后,帝王终于下了圣旨——
判安家满门抄斩。
其他皇子趁此攀咬,要废黜余邵璟。
可都被我父亲妙语连珠驳了回去。
走到这一步,余邵璟彻底孤立无援,成了受我摆弄的傀儡。
可这怎么够呢?
恰逢黎国来犯,边关告急,我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吩咐霍蔷:
「你随余邵璟去西疆,助他掌握兵权。」
21
五年后,长皇孙在我的教养下有了君子风范。
我时常带他进宫,伶俐的长皇孙分外惹人喜爱,帝王颇为欢喜,常常夸赞:
「宁相教出了如兰的女儿,太子妃养出的长皇孙有宁相当年之风。」
靠坐在床榻边的帝王已见龙中老态,握拳掩在唇边,费力地咳嗽着。
胸腔震动,每咳一下都好似能要人命。
宫女端来茶水, 让他漱口。
末了,帝王疲惫地说:「朕是真的老了。」
众人低垂着头, 不敢吭声。
这时,长皇孙提起衣摆爬上龙榻, 软乎乎的小手盖在帝王青筋外露的手背上, 奶声奶气道:
「皇爷爷万寿无疆。」
帝王愣了下,旋即爽朗大笑,开怀万分。
沉重的气氛一扫而空。
帝王忽道:
「西疆的战事快结束了, 你和太子夫妻分离多年, 如今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是啊。
我长达六年的筹谋, 终于能收网了。
余邵璟在边疆拼杀的时候,我在京城也没闲着。
除了教养皇长孙之外,设计将其他皇子党逐一击破, 确保余邵璟归来时没有敌对势力阻拦。
22
余邵璟得胜归来后, 帝王病重,不能下榻。
他在龙床前侍疾。
帝王驾崩时, 留下的圣旨宣布他即刻登位。
葬礼后,众臣的奏折雪花般飞上余邵璟的案桌,全都是恭请立我为后的奏章。
这天,我刚刚哄睡了皇长孙。
余邵璟便拿着一本折子, 怒气冲冲地甩我脸上。
我来不及躲避。
奏章的尖角在我额头上割开了一道口子。
我不喊痛,只冷静望向余邵璟, 问: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宁如锦, 你做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当皇后吗?」
「可朕偏不!」
「朕要将你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