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若是不是大事,馆长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不是?”
楚芸齐轻叹口气,“罢了,我跟着走一遭吧。”说着她站起身来,一年来她虽然忙碌没怎么清闲下来,可是吃的不错又整日到处走动,天天训练着俩小的,她的身量在女子中算是高的了,根本不用垫鞋垫,也不会让人轻易怀疑她是女儿身。她身材纤瘦,更是显得一米七的个子修长,平日里不少姑娘看了她都脸红,更有大胆的女孩儿给她塞各种手帕香包。
那疯狂的样让楚芸齐头疼不已,好在近一年的磨练中,她实践也足够了,倒不需要天天去坐诊,只有些很棘手的病人,馆长才会招她前去探讨一番。
少年连忙将旁边挂着的斗篷披风拿着给楚芸齐穿上,躬身跟在她身侧,也不敢太催促她,就心里焦急地小步踩着雪玩似的往医馆走去。
楚芸齐刚拐过弯看到千延堂的牌子,就被馆长给扯住衣服急哄哄地往医馆拖去,她低声无奈地喊道:“郑老,您松手,我跟着您跑还不行吗?”
郑老回头瞪了她一眼,还是不撒手,胡子都被吹得一翘一翘的,让楚芸齐一怔,这同她记忆里老头的印象有些重合起来,她眼睛微红垂下头快步跟随着,耳边是郑老声音极小郑重地交代:“里面的可是大人物,等了你小半个时辰了。他的病很复杂,能撑着回来已经是奇迹了,若是在咱医馆没了,你郑老我和医馆上下都没活路了!”
楚芸齐收起眼睛里的漫不经心,看来今日来的是个大人物了,只是不知道是真的来看病还是摸到什么蛛丝马迹来寻人的。毕竟这些大人物更喜欢另外两个医馆。
那人被安排在了后院,除了两个穿着灰衣存在感极低的门神,院子里她感觉不到第三个人的存在,即便屋子里有那所谓的大人物。楚芸齐紧咬下牙关,这几个人的功夫很高深莫测呐!
郑老没有进去,只是再度有些苦涩地说道:“我瞧不出他的不妥之处,但是他的生机在一点点地流逝,怕是撑不过两日,小子,你,尽力而为吧。”
楚芸齐没说话,掀帘而入,屋子里点着几盏灯,朦胧的黄晕将床上的人笼罩着。她缓步上前,入目的是一张俊逸非凡的容颜,令她有一瞬间被夺了呼吸,心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着,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重重地坠落在地。她敛去眼里的复杂,上前一步,手放在他的脉搏上,眼睛巡视着他的面容。
他的脉象已经快要消失了,肌肤凉的让她手指忍不住想要抽离出来,而他的脸更是苍白没有血色,透漏着中被死气笼罩的灰败。她蹙眉抿紧唇,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脑子却在想着那脉象的诡异之处。其很弱弱的几近消失,但是却跳动的极快,按理说这是矛盾的。
楚芸齐沉思不语,蓦然耳边一个极其冷漠犹如从冰窟里钻出来的声音,“主子的情形很严重吗?”
楚芸齐浑身被惊出冷汗,她转过头,一个藏蓝袍子面色冷峻左脸有道手指粗狰狞疤痕的男子悄无声息地站着,她竟然没有一丝察觉,不由得庆幸,亏得对天一门有歪心的人功夫不高,若是眼前的这人和门外的人起了心思,她跟老头子根本没有逃跑的能力。
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可是见识到了。虽然此人冷酷不已,但是微微发颤的声音还是让她察觉到其对床上之人的担忧和慌乱。楚芸齐微微吐口浊气,想了下问道:“你们是从北边边疆而来?”
男人冷冽的眼刀子丢过来,死死地盯了楚芸齐许久,点点头。
“越国虽处于荒漠地带,各种资源不丰富,但是那边有不少的火山,火山附近会有阴潮的林子,林子里多是毒物喜欢的。”楚芸齐望着床上犹如精致的工笔画的男子,轻声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被人下了蛊。”
“蛊?”刀疤男有些古怪地咀嚼着这个字。
“恩,是蛊,不过这蛊又跟常人所知的不同,是符中养蛊,很难令人察觉出来。这位公子身体没有不健康之处,就是血液被蛊虫吞噬,若是不能及时取出来,恐怕公子会失血而亡。”楚芸齐背对着刀疤男,打开待在身上的以金贵药材和着雪山灵豹血制成的朱砂,手沾了些许,素白尖细的手指在空中快速地画了个符文,拍入男子的胸膛,果然见其身子猛烈颤抖下,而她左手指触摸的脉搏恢复了些许。她才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