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祖母带着一众家中小辈去普陀寺祈福诵经。
到了寺中,池霜附在祖母旁边红着脸耳语了几句,便朝着寺院客堂那边走了。
想来是五王爷闫廷与约好她在此幽会。
池韵觉得好奇便多看了两眼,祖母便虎着脸警告她,
“莫要顽劣,坏了你阿姐的亲事。允年那孩子来年要应试,你便去给他上香祈愿。”
想来许是她最近没闯祸找事,祖母虽虎着脸,语气倒还算温和。
池韵乖声应下,便同谢允年一起去殿中上香。
两人跪于蒲团上,双手合十,池韵神色难得的正经。
池韵心道谢允年文采斐然,就算她不祈愿,来年必定也会高中的,于是池韵便求神佛佑他平安。
他平安了,她不管最后是走还是留想必都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池韵偏头看了一眼谢允年,发现他已经祈完起身准备将香插进炉中了。
池韵见状也连忙起身将香插了上去。
又伸手接过小沙弥递来的心愿牌,他们将想许的愿写在这木牌上,一会由小沙弥挂到院中的百年老树上,据说极灵。
池韵将手捂得严严实实的好似生怕被别人看了去,在上面一笔一划不知在写些什么。
谢允年偏头好笑的看了眼池韵,把自己的那块木牌先给了小沙弥。
等池韵写好后两人一齐出了屋子,谢允年冲池韵浅浅一笑,眉目舒朗,十分清隽。
貌似自从那次遇险后,谢允年就爱笑了许多。
池韵又自觉荒唐,他一向言行不从心,最难揣测,万不可被表象迷惑。
“夫人可要去客堂歇一会?”
“要的,你若想再四处逛逛便去吧,我让小桃陪我去。”
两人能减少共处便减少共处,谢允年这样的人儿不得不承认是极有魅力的,若她在相处时动了心,到时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好,夫人注意安全。”
谢允年目送池韵离开,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了才转过身,收了笑意。
慢慢走到那院中的大树下,小沙弥正准备挂福签。看见谢允年过来道了句佛号。
“阿弥陀佛,阁主,事已办成,过几日便会有结果。”
小沙弥手上动作不停,又仅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话。
谢允年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伸手拿起刚刚池韵写的那幅牌子。
八个字墨迹还未干透,字迹不像姑娘家娟秀,反透出骨力遒劲,气概凛然。
谢允年手指细细摩挲着写着“祈君平安,欢喜无虞”的牌子,伫立良久。
“平安…”
男子念出上面的字,微微勾起唇角,
“字倒是不俗。”
等牌子上面的字迹干的差不多了,谢允年便将它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小沙弥见男子没有将牌子还回来的打算便也没有勉强,阁主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他不会多问,只是开口道,
“阁主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
“不急,等闫泽倒了霉了再说,派些人手到池韵身边,别让她发现。”
男子运筹帷幄,语气听起来颇为轻快,心情很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