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之际,晚霞绚烂。
院门前,闫擎天一袭棕红长袍站立,银白的长发长须,加上手中的银色拂尘,远远看着,像下凡的老仙者。
趴在车窗口的花袭人赞叹,咿呀挥着小手打招呼。
马车停下,闫擎天笑呵呵伸手把外孙女抱下来,见她怀里还抱着一串佛珠,讶异扬起银白的长眉。
“这是,青空的佛珠?”
花袭人无齿一笑,“嗯呐!咔咔!”
闫甄走下车,轻笑出声。
“临走前抱着佛珠不放,青空大师送她了。”
闫擎天哈哈一笑,“这可是那吝啬老小子最宝贝的佛珠,竟然也舍得,罕见啊!”
“袭人,这可是好宝贝,赶紧放回你的小金库里藏着。”
“嗯嗯呐!”
花袭人得意洋洋猛点头,费岚偷笑把佛珠接过,走进偏间。
里面是这几个月花袭人收集的宝物,有闫擎天屋里的名画,玉石摆件,闫俞钦屋里的砚台笔架,闫俞深屋里的花瓶金烛台,还有几样小孩玩具零碎,发簪拨浪鼓什么的。
费岚暗笑放好佛珠,小小姐长得漂亮,不会说话但精通撒娇之术,无往不利,哄得全家大小都喜欢。
除了那个心胸狭窄的崔婉婷。
不过小小姐好像也知道,对上崔婉婷就翻白眼……
花袭人玩了一天,婴儿的身体扛不住造,昏昏欲睡张嘴喝着喂来的奶糊,分神听这对老兄妹的谈话内容。
“那如此说来,青空也知道了?”
闫甄抿了口茶,点头,“嗯,过两日宫里估计会来人,兄长,我们该准备着了。”
闫擎天缓缓点头,眼神略微试探看向妹妹。
“也好,迟早要进宫的,那宗祠里那位也该见见了。”
花袭人不止一次听过这话,宗祠里那位是哪位?住宗祠的,不是牌位的话,难不成是鬼?
…
果然,不用两日,第二天宫里就来了人,看着像太监,举止恭敬侍候着闫甄和花袭人上了辆金碧辉煌的马车。
花袭人趴在窗台,目不暇接看着外面繁荣热闹的街道,小嘴乐得合不上。
根据这段时间一点点收集资料,她大概总结了一下如今身处的时代。
国号元唐,看人衣饰打扮也挺像唐朝,但却不是武则天那个唐朝。
因为皇家不姓李,姓元。
花袭人绞尽脑汁也没想起那个朝代皇帝姓元,干脆丢开不管。
反正她没想靠预知未来赚钱……
绕过热闹的主街,马车停在一扇耸高的朱色大门前,两旁站着面容肃穆,铜甲红衣的高大侍卫。
闫甄戴上青纱帷帽走下马车,身后费岚抱着惊奇咿呀的奶娃。
朱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望不尽的大道,尽头依稀可见一排金碧红瓦的建筑。
闫甄抱过花袭人又上了辆人工轿子,晃悠着走在宽广的大道上,不时经过一些衣着华丽的宫女,还有青衣脸白的太监。
个个低眉垂眼,走路悄然无声,要是大晚上,像鬼。
走了半刻钟,绕过长廊假山,清香花圃,轿子终于停下。
随行的老太监拂尘一甩,捏着尖细的嗓子喊道:“陛下,闫家小姐到!”
陛下?!
被晃得差点睡着的花袭人一个机灵,精神百倍兴奋蹬短腿。
古代皇帝耶!
闫甄拍了拍奶娃屁屁,优雅跨下车,跟着老太监踏进敞开的大门。
空气中飘着一股浓香,花袭人皱了皱鼻子,瞪大眼睛打量富丽堂皇的内部装修,最后落在前面主座上。
黄金坠冠,金袍金靴,通身贵气,气宇轩昂,是皇帝没错了,但他怎么神情怎么这么悲伤?
旁边还有个绛紫锦袍的华发老太太,目光如炬,神情严肃。
闫甄没摘帷帽,屈膝盈盈跪下。
“臣女闫甄,叩见陛下,叩见太后圣安。”
“……请起。”
元珲抬手的动作急了些,声音带了丝沙哑,惹了旁边太后一个侧目。
“无需多礼,闫小姐请坐吧,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闫甄声音平静,“谢太后挂怀,无恙甚安。”
花袭人总算看出来了,从她们进殿,这皇帝的眼珠子就没离开过美人姑婆。
这就奇了,据说外祖母早逝,闫甄只能操持家事,连两位兄长,家里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