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诸起身,冰冷的眼神带着厌恶。
“你以为你藏得好,陛下得知此事,派刑部的人过来调查,那几个奴仆没一个能挨过刑罚全招了,罪魁祸首就是你!”
“这么多年你仗着公主身份,干过多少阴德事,害了多少人命,你真当我不知道吗!我张家已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明日就携父母进宫,恳请陛下罢免我这个已经做厌烦的驸马!”
张诸带着父母怒气甩袖离开,剩下元玥满脸震惊愕然。
“他,他张诸算什么东西!他竟然敢骂本公主?真是要反了!惠嬷嬷!惠嬷嬷!”
两个宫女快步走进来,噗通跪下。
“公主,惠嬷嬷,她,她半时辰之前被禁军带进宫了……”
“什么?!”
元玥猛的站起,拿起桌上东西就往宫人砸去!
“那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本公主!蠢货!废物!来人!立刻备车进宫!”
惠嬷嬷是她贴身之人,若到了父皇手里,那她做过的事不就都暴露了!
元玥晚了一步,赶到宫门发现已经下钥,更是心惊胆战。
“立刻拿我令牌,去西门南门叫侍卫往我母后宫里递消息,要快!”
宫人匆匆离开,元玥在马车里坐立不安,额头都冒了汗。
一晚的时间,在宫里那些残忍逼供手段之下,惠嬷嬷是不可能守口如瓶的!
片刻宫人喘着气跑回来,连连摇头,“公主,不行,那些侍卫都说傍晚高总管特意嘱咐了,说,说凡是大公主前来,一律不能放行,包,包括传递消息……”
元玥踉跄跌坐回去,绝望咬紧牙关。
是父皇的旨意!
完了!
……
翌日大清早,眼尖的吃瓜群众发现大驸马陪同父母进了宫,还未到正午,宫门口出现了四队宦官车马,分别去往绥阳王府,公主府和张府。
这等皇家丑闻最是让百姓感兴趣的,抓着一丁点风声就有无尽的猜测。
有人说,是张家兄弟垂涎婉云郡主美色,下药逞凶。
有人说,一女二男太过惊世骇俗,估计是醉酒误事。
也有人说,是大公主故意为之,拉拢绥阳王府。
但有个最让人信服的传言,是从刑部里流出来的,说大公主原本要害的是旁人,结果把自己两个儿子赔了进去……
接连七八日,各种流言满天飞,然后又爆出一个重磅炸弹!
大公主和驸马,和离!!
满城的人都惊呆了,和离啊,就是普通人都会被口水淹死,更何况一国公主!
难道真如传言所说,大公主自作孽害了两个儿子,张家人怒极,不能休妻才会选择求得陛下答应和离?
各种流言揣测中,半月后,绥阳王携带家眷离京回了绥阳,张家兄弟两个嫌丢脸跑回娘家的媳妇也回了夫家,公主府依旧大门紧闭。
花袭人的马车到了宫门,这是她这半个月来,第一次进宫。
殿外,高让神色有些凝重,见花袭人到来,连忙领着人往里面走。
殿里两个太医候着,李蘭在给元珲喂药,脸色也略显憔悴。
“陛下,嘉乐郡主来了。”
“咳,咳咳,袭人,过来。”
花袭人上前,微拧着眉,才半月不见,元珲头发白了大半,实实在在像个七十的老人家了。
“陛下……”
高让领着太医退出去,元珲半坐起身,瞧见小丫头一脸泫然欲泣,苦笑摇摇头。
“袭人吓到了吧,朕瞧见自己这副模样,都不得不认老了。”
“不是,您只是一时伤心,又日理万机,身体累着了,您定会好起来,长命百岁守护元国百姓的。”
花袭人在床前半跪下来,心有点酸楚。
终究是疼了自己十余年的人,她再冷的心也是有感激的。
元珲微笑伸出手,像幼时那边摸摸小丫头的脑袋,叹息一声。
“朕知道,那几个孽障要害的是你,最终阴差阳错,自食其果罢了,袭人,如今他们都得了该得的因果,朕虽为天子,却也有一颗平常人父母的心,你可谅解?”
花袭人点点头。
“袭人明白,父母一百岁,常念八十儿,袭人都理解的,所以这些日子,袭人不敢进宫见您,就怕您痛心为难,皇家儿女纵然有错,可终究牵扯天家威严,加之如今我元国和西昭正开战,更不宜传出这种有损国威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