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经历啊?”少年抹掉眼角血泪,瞪着左手断掉的男人。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环绕了周围一圈,方才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就杀人的经历丰富些。”
他是名外科医生,原本和妻女定居泸城,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回到了老家瑜林。
“你们一定好奇我好好的繁华城市不待着,怎么跑回榆林是吧?”男人淡淡地开口,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样。
他从身上拿出一包烟,十分随意的拍了拍身边的封敬,“年轻人,接个火。”
“...好的。”封敬先是一愣,很快回过神,淡笑着拿出华产打火机。
它里面装得不是液态丁烷,而是五根火柴,每当点燃一支,就该有一‘人’袒露心事。
“年轻人,你这打火机还挺特别的。”那人慢慢地吐出一道烟圈,随后看向封敬的目光,竟莫名觉得这人有些顺眼。
“本来还想像往常一样随便编一个,但看在新病友加入的份上,我说实话吧。”
“张三,难道你之前说的全是骗人的?”披肩发少女眉头微皱,脸色不悦。
“故事需要晕色。”他嘴角微微上扬,随后继续说道,“在泸城时,我的家庭刚开始还算美满,事业也蒸蒸日上...”
但随着女儿带着鲜血,一脸憔悴的样子出现在门口,他们一家的幸福也就戛然而止了。
“没错,我的女儿被侵犯了。”
他说到这时,像是因为说得次数多了,脸色带着几分麻木,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从他语气里带着一丝颤动,还是能感受到他心里的那份悲凉。
伤害她的是那年暑假培训班里的几个男的。
“他们脑袋瓜还挺聪明,时候还知道紧急处理,于是,让我女儿事后泡了一夜冷水。”他浅浅的吸了一口,却闷了好久才吐了出来。
后来,他耗费所有资金为女儿讨回公道,也无济于事。
没有谁能单靠一面证词而胜诉。
呵呵...
“那年说来讽刺,我本可以升职当副院长的,却因为这件事败诉而取消了资格;妻子也因这件事心生愧疚,因为她当时怀孕,怕精力不够照顾女儿,就给她报了个暑假班。”
他停顿片刻,手中的香烟也燃到了一半,随后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激烈。
这件事对他们家的影响很大,近乎到了无法挽留的余地。
女儿从原本天真烂漫变得孤僻自闭,很长一段时间将自己关闭在家中。
妻子在生活和精神上的打压下,最后难产致死!
“她是在我上班的那所医院做得手术,而我当时正在给一个病人做切割肿瘤手术。”他语气变得十分激烈,充斥着悲愤,“我医治好了这个病人,却没人救活我妻子!”
最后,他辞职了。
“我想过拿着刀去宰了那几个兔崽子!但我不能,我还有女儿要照顾。”他说到后面,眼神变得些许温柔,但这一份感情很快收于眼底。
之后,他买了回老家的车票,准备带着女儿离开这个伤心地。
“可等我收拾好情绪,笑着推开门找女儿交谈时,曾经伤害她的三个男的就当着我的面...”
他说到这里,眼眶已经泛红,但硬是一滴眼泪没有流下。
“你说他们当着我的面做什么?”他的余光环绕四周,带着一丝癫狂定格在封敬身上。
“我不清楚,但是我想你最后杀了他们。”封敬对上他审视的目光,简单开口。
“桀桀桀...”他听到封敬的回答,忍不住发出癫狂的笑声,“没错,不过,我没有让他们马上死。”
他是学医的,能找准什么位置疼痛且不致命。
于是。
他就用刀切割了他们在身上划了十八刀,那是我女儿当时的年龄。
最后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失血过多而亡。
“每割一刀,那血就顺着痕迹流下,看得我身心愉悦。”他的情绪完全偏执,语气带着些许疯狂。
“紧接着,我就带着女儿回到了老家。”
“那你怎么会进这里?”封敬犹豫片刻,缓缓问道。
“那三个人里,有一个家境在泸城有点权势,当即就派人来老家追杀我。”他脸上恢复常态,猛吸一口烟后,就将烟头丢在了地上。
“说来挺奇怪,我逃命期间跑进了一家俱乐部。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家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