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安,你信我吗?”苏景宁看着顾砚安神色坚定,如今的顾砚安挺好,她不想他变成前世的样子。
顾砚安仔细的看了她一眼,眼中含笑,声音柔和:
“我信。”
在这世间,除了你,我谁人都不信。
他回答的太干脆,太坚定。苏景宁看着他的眼神,心里突然慌了一下。
“从现在开始,注意老王爷身边的所有人,特别是老王爷亲近的人,多派些你信的过的人在老王爷身边,保护好老王爷。”苏景宁正色道。
“为什么?”顾砚安听了神色有些严肃,她不会无缘无故和自己说这些。
苏景宁默了一下,她没办法和他解释清楚。可有没有别的方法能更好的提醒他。
“我没办法跟你解释,但我只是想帮你。”苏景宁有些为难,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和顾砚安说。
顾砚安看着她沉默了许久。她又不想说,她似乎多了许多秘密。可听道她想帮自己时,他就没有任何方法让她说不愿意说的事。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谢谢你。”顾砚安看着一直低着头的女孩,笑了笑,声音轻柔。
苏景宁顿时抬起头,杏眼含笑,希望这一次,他能一直是如今这般清贵傲气的少年郎君。
当夜,北阳王府。
顾砚安立在书房中,手中握着书卷,心中却想着苏景宁今日与他说的话,注意父王身边的人,护好父王安全。
她想提醒自己父王身边有异心之人?可她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呢。顾砚安想了想,还是坐下,提起了笔,写了一封信。他如今被京中的职务绊着,没办法回北疆,但事关父王安危,他马虎不得。
“墨幽。”
“属下在。”墨幽推门进来,朝顾砚安行礼。
“将这封信给流风,让他即刻出发亲自送去北疆,不要经任何人之手,交给父王,另外,让他不用回来,暗中护着父王。”
“是。”墨幽抬眸看了一眼顾砚安,接过了信没有立马出门。犹豫了半响,开口道:
“主子,明日就是既望之日,属下已通知下去,这两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主子的院子。”墨幽的声音有些担忧。
“知道了,明日派人替我向朝中告假,下去吧。”顾砚安,看着手中的书,随口回道,只是握着书的手因太过用力而有些泛白。
墨幽转身出了书房。
顾砚安将手中的书放下,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只是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他缓缓将腕间的白玉佛珠摘下,握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墨黑色的檀木盒中。
他摘下佛串的腕间,原本白皙莹白的肌肤下,血脉有着不似常人的乌青,狰狞又恐怖。可他就像没看见般,随意用手遮了遮。起身朝摆着各式古玩书画的楠木书架走去,轻轻暗了一下书架左侧的浮雕。
书架缓缓向右侧移开,露出了一道暗门。顾砚安走了进去之后,暗门又轻轻合了起来。
暗门后,密道的墙上镶了夜明珠,照亮了整个密道,顾砚安走到了密道尽头,是一间密室。
密室里寒冰刺骨,连墙上都结着冰霜。密室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顾砚安衣着单薄,只穿着一件单衣,可他就像感觉不到寒冷一般,面无表情,盘腿坐在了密室中央,静心凝坐。
不知过了多久,他额间已经满是细密的汗珠,鬓角青筋暴起,双眼赤红,双手紧握成拳,似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