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宋辞安才拿过一旁的暗色香木盒子,递给了苏景宁。
声音清朗温润:“此物,你收好,若哪日你体内的寒症复发,切记立刻服下此药,护住心脉。”
苏景宁接过木盒,手指轻扣,掀开了木盒,一粒晶莹剔透,泛着蓝光的药丸躺在里面,苏景宁眼中闪过惊诧:
“这是玄雪丹?师兄去了无极雪域!”
宋辞安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冰玄草长在无极雪域,所以我便去了一趟。”
苏景宁噌一下站起来,看着宋辞安上下打量,语气有些急切:“无极雪域!师兄去了那等危险之地,可有受伤?”
“未曾,那地方也没你想的那般可怖,冰玄草可克你体内寒毒,于你有益,我也算去的值。”
宋辞安眉眼带笑,面上颇有几分不在意,拿过案上的玉壶,轻轻给她斟了杯茶,示意她坐下。
苏景宁看他神色无恙,稍缓了下心,坐了下来。
无极雪域,是域外之地,不在四国之境。世人不知,可她却听师父提起过,无极雪域,冰天雪地,酷冷严寒。传说有雪兽守护,雪兽凶猛,但凡踏足之人,必入它口,有去无回。虽说师兄功力深厚,可她也不愿师兄替她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取什么冰玄草。
苏景宁看了眼自己的双手,苍白冰冷,总是冷的刺骨,她早习惯了。
“师兄,我这寒症从出生便带着,我自幼便知是治不好的。早就习惯了,可若师兄因我出了事....小七即便是好了.....此生也不会原谅自己。”苏景宁声音柔冷,望着宋辞安缓缓道,神色带着自责。
宋辞安神色一滞,随即眼底带着一丝喜悦,伸手揉了揉苏景宁微微低着的脑袋:
“我不会出事,小七也会好的,有师兄在,师兄会治好小七的寒症,放心吧。”
他语气柔而坚定,在对苏景宁说,也似在对自己说。
苏景宁微微点了点头。
宋辞安亲自送苏景宁出了小院后,才转身回去。
“少主为了冰玄草,可是差点将命折在无极雪域,此番来大周帝京也是为了七阁主,少主为七阁主做了那么多,为何总要着瞒七阁主?”
一直隐在旁的宋辞安近卫韩端,看少主又瞒着七阁主自己所做之事,心中未免有些替少主不忿,问了出口。
宋辞安敛去了嘴角总带着那三分微笑,扫向韩端,冷眸锋利尖锐,带着警告,声音几近寒冰般冰冷:
“多嘴。”
韩端浑身寒毛一耸,知自己僭越,连忙认错:
“属下知罪,请少主责罚。”
宋辞安周身的寒意散了些,朝他摆了摆手,韩端连忙退下。
小七只要安好便罢,无需知晓自己所做之事。她向来重义,若是知道了,也只会让她徒增忧虑负担。
镇国公府。
苏景宁坐在窗前,看着眼前顾砚安留下的药膏,今日云晴给她上药,她才发现这药已经空了一瓶了。他当初说,等这药膏用完,他便回来。
他可知老王爷的病?又可知老王爷已时日不多?东海水军异动,太后不日回宫,好几日没收到他来的信,也不知他怎样了,何日回京。
苏景宁盯着药瓶,神色黯黯,心思犹豫。
要不写封信问问?
她起身走到书案前,刚写下两个字就被屋外匆匆的脚步声打断。
“小姐,东境来信!”
云雅手里捧着封信件,迈了进来。
“是他来信了?”苏景宁眉带喜,忙走到云雅身前接过信件。
“是,顾世子又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