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微微蹙了蹙眉,眼中闪过思索,嘴中微微喃道:“北阳王世子....”
随即便紧了紧手中的佛串,眼中闪过狠辣:“不可掉以轻心,他留不得,还有那苏家世子,既然苏家不识好歹,不愿如哀家的意,那就都处理干净了。”
“这也算是哀家回京,送给皇帝的一份大礼了.......”太后双眸微眯,那双丹凤眼中尽是藏不住的野心。
前些日子,皇帝一场乌梢赌场案,折了她在朝中苦心经营了两朝的棋子。动了沈家的根基,那她也得让皇帝吃痛一回不是吗?
也顺便算算当初皇帝联合镇国公府和北阳王府,带着大臣逼迫自己交出朝政的账了。
陈绪眸中闪过惊讶和犹豫,那位可是北阳王独子,北阳王府执掌北疆大军,若他的独子死在了东境。那位出了名癫狂的北阳王怕是会血洗东境了。
“可是.......”陈绪有些犹豫。
太后猛抬眸看向他,眼神压迫:“怎么.....你怕了?若是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哀家不会怪你。”
陈绪心中一滞,连忙道:“不,臣不后悔。臣这就回去安排,还请娘娘放心。”
他知道,太后话只说了一半,若他后悔,太后不会怪他,更不会救他家人。
太后沉默了许久,才道:“南霁遗民那边可联系好了,可别再生出事端了。成事之后,你便可带着家人离开大周,哀家已经安排好了。另外,哀家让程宗去帮你,绝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东境。”
她又抬头看向陈绪,眼中带了些慈意和感慨:“陈绪,哀家当年既救下了你,便不会让你再死一次。你可懂哀家的意思?”
陈绪愣了愣,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点了点头:“陈绪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当年陈家家道中落,陈父再朝中得罪了人,被流放去了苦寒之地,陈绪被人欺凌,差点死在京中的贵胄子弟手中,恰逢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娘娘出宫,碰巧救下了他,随后又安排人让他从了军,此后一路照拂他,助他成就了如今地位。
“好了,去吧。”
太后摆了摆手,示意陈绪离开。
他离开后,太后微微侧头,朝一旁的白岚问道:“枝意那丫头可回来了?”
白岚摇了摇头:“沈小姐还没回来。天色已晚,想必是留在了主督府了。可要奴派人去接?”
太后摇了摇头:“明日吧,一并把她们俩一并接回来。还有,派人盯着陈绪。”
白岚点头,然后微微抬眸道:“是。”
“娘娘信不过陈大人?”
太后轻按了按头,冷声道:“陈绪生性慕权,哀家给了他权,那就得付出些代价。他若是不愿付出这点代价,那哀家也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奴明日便派人将陈小姐接回来。”白岚点了点头道。
太后望着佛前那忽明忽暗的烛火,微微眯了眯眼眸。
皇帝,想要从哀家手里拿走东境兵权,哀家倒要看看,这些年你长进了没有。
风亭楼。
苏景宁去见夜零,迟迟没有回来。
顾砚心中担忧,准备起身去寻。
苏景宁就推门进来了,看见顾砚安拿着剑,似乎准备离开:“你要走了?”
顾砚安见她回来了,便放下了手中的剑,又坐了回去。
“没有,怎么去了那么久?”他轻声问道。
“嗯,你就不好奇我和万毒谷的关系?”苏景宁见他从始至终没问过她,自己和万毒谷的关系。
顾砚安望着她的眼眸,嘴角噙着笑,轻笑声道:“好奇,你好像很神秘,总是有很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