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手摸上他的脉搏,他浑身烫的厉害,体内那股肆虐又霸道的力量犹如脱缰的烈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已经彻底失控了,若再不想办法压制,他定会承受不住。
苏景宁将他扶了起来,然后盘腿坐在了他身后,伸手迅速在身上点了几个穴,她被封了两年的内力被她毫不犹豫的解开了,师父叮嘱过自己不可再使用内力,可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救他。
苏景宁满头冷汗,忍着钻骨之痛强行运气。
一股柔和又带着彻骨寒气的力量缓缓进入了顾砚安的体内。
半个时辰过去了,终于,在苏景宁的引导下,一点一点缓慢却强势的压制下了顾砚安体内肆虐的力量。
苏景宁松了一口气,还好有用。她看着顾砚安,虽然还昏迷不醒,脸色依旧很难看,但脸上可怖的青筋已经退了下去,没有刚才那般恐怖吓人了。
她浑身湿漉漉的,紧裹着身上的衣服,冷得牙齿咯吱作响。天色变暗了,青峰崖底不见天日,比崖上要冷数倍,夜晚还会降温,不能再呆在这了。
她抬头看向四周,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崖壁有个山洞。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又扶住了顾砚安跌跌撞撞的朝山洞走去。
山洞不大,但勉强可以挡住外面的冷风,不至于那么冷。他小心翼翼的将顾砚安靠着石壁坐下,然后才靠着他坐下。
她侧眸望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顾砚安,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想起他今日的异常,眼里带着迷惑,她刚刚才发现,他不是中毒,他究竟是怎么了?
还有,他今日说怕会伤到自己是什么意思?
苏景宁实在是太累了,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想着想着,意识便越来越模糊,渐渐昏睡了过去。
次日,苏景宁是被惊醒的,她一睁眼就发现身上罩了一件墨色祥云暗纹外衫,原本坐在身旁的人却没了踪影,她的困意在一瞬间都被惊散了。
她猛地起身想要去找,却因为起的太急,身子虚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待她稳住了身子时,忽然听见了一个细簌声。
她顺着声源看了过去,眼底一亮。见顾砚安缩在洞口的墙壁旁,衣衫湿透,像刚从寒潭里出来一般,闭着眼,面无血色,浑身都在颤抖。
“阿砚,你醒啦!”
她忙想上前去扶他。
他睁开了眼,漆黑如夜的眸子里映出了她的影子。他的瞳孔剧烈的缩了一瞬,一把推开了她,朝另一侧缩去。
"滚开!别碰我!"
他用了十足的力,苏景宁避防不及,后腰狠狠地的磕向了身后的石壁,然后跌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变了脸色,缓了半响才勉强忍着疼起了身。
她看着瑟缩在角落,将头埋进双膝间,神色戒备又恐惧,在拼命压制着自己体内的戾气和狂躁,似乎是知道自己伤了他,不敢抬头看向她。苏景宁眼神一缩,眸中闪过心疼。
捂着腰缓缓朝他走了过去,放轻了声音:
“阿砚?你怎么了?是我呀。”
苏景宁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他究竟怎么了,他好像不认识自己了似的。为什么会这样?
见他没反应,她又轻声喊道:
"阿砚......"
"闭嘴!"他冷声道,"不许你这么叫我,再叫,我就掐死你!"
“只有她才可以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