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云泓易就是看在跟弟弟的血脉亲情上,才没忍心将他们赶出云府。
云泓锦垂下头:“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挺没用的,才会让这个婆娘将咱们云家搅和的鸡犬不宁,还差点卷进军械的案子里,更是让若宁平白受了这许多的苦。”
“说到底,我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行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还提他做什么。”云泓易沉着脸,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如果你是真的想休了姜秋月,大哥没什么可说的,毕竟是你们俩夫妻的事。”
“不过,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大哥在,有了难处,就应该跟大哥直说。”
苗裕华觉得今天的云泓锦不大对劲:“他二叔,你哥说的对,咱们是一家人,不能说两家话。”
云泓锦叹了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大哥,我想去南岳。”
女儿走了几个月了,这几个月来,云泓锦吃不好,睡不香,每天都担心女儿在南岳过的好不好。
这两天又收到了常九送来的信,说若宁又有喜了,更是让他坐不住板凳,心情因为担忧变得越发的浮躁。
他已经想了两天了,不管怎么样,他要去南岳照顾女儿。
可他一走,又担心姜秋月死性不改,在搞出什么幺蛾子来,就想着,将她休了,一了百了。
休妻的想法不是今天才有的,只是之前念及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一直心存犹豫,但现在,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对于若宁来说,心上最大的伤也许并不是逢侍郎,而是她这个当娘的。
所以,云泓锦说什么也不会带她一同去南岳的。
多方思量之后,他还是决定休妻。
姜秋月迈出云家大门的一刻,哭得泣不成声,除了苗裕华之外,府上没有一个人出来送她。
但此刻,她明白,就算再怎么后悔也无法挽回了。
苗裕华叹了口气,姜秋月往日的高傲跋扈消失得无影无踪,站在云府门口掩面而泣。
“快走吧,这样,只会让自己更丢脸,回到城东的田庄好好过日子,等着泓锦回来吧。”苗裕说着走到近前,将她扶上了马车后,催着车夫走了。
念及女儿,云泓锦最终还是没有休了她,却也坚决不让她再留在云府之中。
在姜秋月的百般哭求之下,苗裕华和云泓易商量,让她搬去城东的田庄。
一来,这样府上就清静了,二来,她也算是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转眼到了年中。
朱公子和赵清韵的也定了吉时吉日,朱家以极大的排场将赵清韵从容县迎了回来。
这当中自然少不了蒋承远的功劳。
毕竟,丞相大人的面子,谁能不给呢。
去朱府参加喜宴时,云晟也跟着去了,借着众人围着姐姐说话的时候,他将丞相姐夫叫到一旁。
蒋承远开始没怎么注意,这会就他们两个人,仔细一看,发现小舅子脸侧似乎有些发青。
就他多年习武的经验,一看就是被人打的,如此一想,眸光微微暗沉。
敢打他的小舅子,是谁这么不开眼?
蒋承远微皱着眉头:“和人打架了?”
打架不要紧,要紧的是,他还打输了。
云晟倒不介意自己挨打,但对方说话实在太难听了,他就是气不过,这几天他被母亲关在府中,不然他去了私塾,一定将那货打得满地找牙。
云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蒋承远。
这时云舒月也抽身过来了,他们俩具体说的什么没听清楚,就听一个人名叫宋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