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告诉我也没事。”

“到时候，我也不会告诉你，我是怎么折磨顾心悠的，你倒是可以猜猜，你的宝贝女儿，会在我手里变成什么样？”

“你骂我不要紧。”

“你骂我的，和你们曾经对我做的，我都会一一回报在你女儿的身上。”

说完。

虞清芫直起身，抿了抿红唇，折过身准备离开。

下一秒。

她的裤脚却被赵雪莹拉住。

力道不大。

但也足够证明，赵雪莹怕了。

果不其然。

虞清芫听到身后传来赵雪莹孱弱的嗓音，好似处在弥留之际，说话稍微快一点，就能彻底要了她的命。

“我说。”

赵雪莹抬起头。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顾修远，只见顾修远也扭过头去，不再说话，她彻底认命了。

手慢慢松开。

“虞清芫，我告诉你这件事，但我求你，不要插手我们家心悠的事情。”

“不要加重她的惩罚。”

虞清芫低头，冷凝着她，笑道：“我答应你。”

她的确不会插手。

她也没手眼通天到可以肆意篡改法律，随意给人定罪的程度，法院给顾心悠判多少年，那就是多少年。

只不过按照顾心悠所作所为，年份应该会只多不少，而且顾心悠已经成年，所做的一切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赵雪莹也不敢计较虞清芫这一份答应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她现在心里唯一的期望。

只是盼着，虞清芫能顾念这时候的一点点旧情，在此之后，能对她们少动手。

赵雪莹在警察的搀扶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她闭上眼。

缓了缓神，又吃了一片止痛药，这才缓缓开口：

“的确。”

“如我刚才所说，你并不是虞家的孩子，也不是顾家的孩子。”

“而是……”

“当年，从医院里抱回来的孩子。”

瞬间。

虞清芫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每一个字，明明都那么熟悉，可是现在拼凑在一起，却又是那么的陌生。

如果说，刚才多多少少还带着点侥幸心理，想着也许是赵雪莹死到临头，随口编织出来的谎话，想要给自己争取机会。

可是这样一番下来。

赵雪莹已经死到临头，的确没必要说谎话了。

所以……

什么叫，她不是顾家的孩子，也不是虞家的孩子，难道她真的不是爸爸妈妈亲生的吗？

虞清芫眼中升起一股夹杂着无助的茫然。

她一直以为。

自己是爸爸妈妈亲生的孩子。

这些年，她一直没有这方面的任何怀疑，可到了今天这一刻，她居然要相信，她的父母，原来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而是养父母？

虞清芫眼睛酸胀。

脑海中混沌一片，就连心脏处也是一片芜杂。

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变成了浆糊，她好像什么也理不清，好像什么都不明白，然而就在这时，腰间却突然多了一双手。

是莫景遇。

他将她牢牢地抱在怀间，用体温不断地暖着她。

虞清芫泛着凉意的身体好像逐渐回暖。

她眨了眨眼睛，掩去那一片湿意，哑声道：“所以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