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爷爷哼了声。

“依我看，肯定是郁家。”他双手环臂，一脸不屑，笃定道，“郁家就没几个正常人，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莫奶奶用手肘顶他。

“不许乱说。”

旋即。

莫奶奶走到虞清芫身边，牵着她的手，“好孩子，我要去厨房准备晚餐，你和我一起去吧？”

莫奶奶的笑格外温和。

虞清芫握着她的手，起身时，眼神扫过莫爷爷那张残留着怒气的脸。

略想想，还是道：“莫爷爷，阿遇也是情急，你别和他生气。”

莫景遇微勾唇角。

而莫爷爷则是不耐烦挥手：“知道了。”

他和这小祖宗生气？

他哪有这份心？！这小祖宗不赶着来气他就不错了！

虞清芫得了莫爷爷的回答，这才稍稍安心，跟着莫奶奶一起离开，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楼下的客厅，佣人都在各自忙碌着，偶尔朝着她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不过都是一闪而过，不敢过多逗留。

只是。

莫奶奶并没有带着虞清芫去厨房。

而是出了门，转而走向花园。

“芫芫。”

莫奶奶手指抚着花瓣上面流淌的纹理和脉络，“我知道，你心里对莫家有疑虑，但因为景遇，你愿意信任莫家，我们也感激于你这份信任。”

“但有些事，我觉得还是要说清楚的。”

莫奶奶眉眼依旧很柔和，她在虞清芫面前展现出来的，也是一个如此温柔慈和的长辈。

虞清芫道：“奶奶，您请说。”

“莫家，之所以不让舞蹈家入门，是因为，你们莫爷爷，曾经爱过一个舞蹈家。爱到，愿意为她放弃一切。当时的家主，也是你们的太爷爷为此不知生了多少气，所以才立下这个规矩。”

虞清芫微愣。

她没想到，莫家多年来的秘辛，莫奶奶这么简单就说出口了。

“那个舞蹈家，说起来，你也认识。”

莫奶奶拿起不远处的水壶，给花浇水，语气淡淡，就像在说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却如平地一声惊雷。

“谌湘南。”

“他以前爱过的人，是谌湘南。”

说完。

莫奶奶放下水壶，笑意盈盈地看向虞清芫。

虞清芫已经陷入震惊中。

久久不曾反应过来。

她没想到。

莫家之所以不允许舞蹈家入门，居然是这样的缘由！

而她。

又正好是谌湘南的学生。

这其中的关系，是剪不断，理还乱，简直复杂极了。

虞清芫再也没办法保持往日的镇定和自若，嘴唇嚅嗫，“那奶奶，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

“我嫁给莫西荣的时候，也不喜欢他。他遵从父母之命娶我，我为了家族大业嫁给他，不过是各取所需。”

“而且，那时候，我也有喜欢的人。”

虞清芫认真听着。

莫奶奶笑笑，明明是很久之前的事，可是，却像是发生在昨天，“我以为，我和他，应该会是形式上的夫妻，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

不是相敬如宾。

而是相敬如“冰”。

“但谁又能想到，我和他，相爱相依，过了一辈子呢？”

说到这，莫奶奶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先婚后爱。

听起来如此荒谬的事。

她原以为，她不是小说主角，没那么好的运气，但谁能想到，这一切，却也真真正正地发生在她身上。

“对了。”

莫奶奶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知道，莫家和郁家，为何会闹翻吗？”

“为什么？”

“因为——

谌湘南。”

虞清芫再度陷入深深的震惊中，满眼惊愕。

她只知道。

莫家和郁家，这两家互不往来，就算见了面，也是面子上过去就行，多说一句都不愿意，却不想，原来这一切有因有果。

“谌湘南那张脸，说成白月光，都让人觉得，月光配不上她的美貌。”

这点，虞清芫倒是很赞同。

就算是年老了。

可和谌湘南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依旧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