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芫弯了弯唇，笑意浅浅，又有些疏离。

“没关系。”

“这怎么能行呢！”苏筱岚扯着虞清芫的袖子，“芫芫，我们现在去商场，我给你挑个礼物！”

虞清芫摇头。

“我还要去有事。”

谌湘南肯定也不愿意让虞清芫跟着苏筱岚就这样离开。

她从旁解释道：“筱岚，我要带芫芫出去有事，你们下次再约，好吗？”

苏筱岚松开手。

苏筱岚瘪了瘪嘴，表情委屈巴巴，失望极了：“好吧。”说着，她垂头丧气，“都怪我，我要是早点知道，我就提前给芫芫准备好礼物了。”

谌湘南安慰了她两句。

正好这个时候，电梯来了。

虞清芫拉着谌湘南进了电梯，待电梯门缓缓关上后，谌湘南才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芫芫，你好像对苏筱岚不太热情，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筱岚这个孩子，平时傻乎乎的，待人还算真诚。”

虞清芫摇头。

“外婆。”

“我小的时候就被寄养在亲戚家，整天要看别人脸色。所以，我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但我在苏筱岚身上，我感觉不到她对我的真诚。”

虞清芫仔细想想这种感觉。

在亲人面前，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将心中对于苏筱岚的感觉，完完整整描绘出来。

“我觉得，她不像真心的朋友。”

不过。

虞清芫倒是有些惊讶。

连谌湘南都觉得苏筱岚还不错，可想见，苏筱岚在国家歌剧舞剧院的人缘应该是不差的。

一个并不缺朋友的人，非要找她来当朋友。

有点意思。

谌湘南摸摸虞清芫的头，温暖的手掌裹挟着暖意，“芫芫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们家芫芫有人疼，不怕。”

虞清芫头靠在谌湘南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谌湘南开车。

带着虞清芫去了她在盛京城的一处房产。

在国家歌剧舞剧院这些年，谌湘南收入其实并不少，但除了能维持自己基本生活以外的钱财，她全都会捐赠用于慈善。

所以这一处房产在盛京城较为偏远的区域。

“这是原来我带着漫桐住着的地方。”

谌湘南打开客厅的灯。

虞清芫这才看清楚里面的陈设。

客厅不大不小，该有的家具一应俱全，处处温馨，不远处的电视机旁，还贴着几幅落笔稚嫩的画。

画的落款，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

“谌漫桐”。

这里有妈妈留下的痕迹。

“漫桐是个很乖的孩子。”谌湘南带着虞清芫，往房间里走，“我们在这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的很多东西，我都还留着。”

谌湘南说着。

打开了卧室的书柜。

她挪开书柜里的书，随后，又从抽屉里找出螺丝刀，拧掉了旁边几个螺丝。

“芫芫，来帮我一把。”

只见，谌湘南拆掉了柜子上的木板，卸下来递给虞清芫，示意虞清芫放到一边。

虞清芫这才发现。

柜子里面别有一番洞天。

书柜后，挖了一个不算大的洞，里面放着一些相册，和录像带。

谌湘南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其余的，都被郁臣桦那个疯子毁掉了。”谌湘南提起他，满目恨意，眼神冰冷刺骨，“还好我偷偷藏了这些。”

“外婆，你和郁臣桦……”

虞清芫想问。

却被谌湘南打断，“芫芫，别提他，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了他。”

如果当初能够选择，她一定会逃得远远的。

虞清芫本想问清楚。

但看谌湘南抗拒的神情，终究还是把话咽回腹中，将目光投向谌湘南手里那些相册，“外婆，你和我说说，这些照片吧。”

谌湘南点头。

她打开相册。

第一张便是谌漫桐小时候围着口水兜兜，咬着指头的模样，再往后翻，肉乎乎的小团子慢慢长大，成了身姿窈窕的舞者，她穿着舞蹈服的照片，跳舞时候的照片，全都在其中。

虞清芫看得入迷。

她第一次这样去了解她的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