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芫愣住，连双眸都忘记眨动，呆呆看着景遇。

“你……”

她顿时陷入语无伦次的境地，连话该怎么说都全然忘记了。

景遇刚要说话。

清芫往后退一步，认真说：“等等！”

“嗯？”

“你刚才，是和我在表白吗？”

随着话语释出，清芫心里也打起擂鼓，一直等待的答案呼之欲出，她等待的分秒都被无限拉长。

“是。”

“我不懂什么是喜欢，是爱。”

“但我知道，我想无时无刻和你在一起，想要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你。”

“你教我，这算什么？”

他的话，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又浓又热的情感，如烈火，直接烧进她身体里，让她整个人都被暖意填充，灼烧心底。

清芫踮起脚，双手圈住他脖颈。

“我觉得……”

“是喜欢，是爱。”

天边布满斑斓极光，波澜粼粼，落下的光照印在他们身上，他们在极光下肆意接吻。

告白来得意料之外。

夜深。

景遇从背后环着清芫，将她整个搂在怀里，下颌磕在她肩膀，轻轻磨蹭，而原本穿在清芫身上那件大氅，被景遇重新穿回身上，直接将两人都拢在里面。

得到他的告白，她心里得意，高兴极了，在他怀里絮絮叨叨，景遇也认真听着，时不时回答她稀奇古怪的问题。

不过话题很快没多久归于正轨。

“你不是说信任我吗？你快说说，为什么信任我？”

景遇低头回答：“我被剥离神格后，想逃出神界，但那时候，我受了重伤。”

“是有魔界的人接应你吗?”

“不是。”景遇摇头，“那时候，魔界被神界压着，哪里敢做这样的事？更何况我不过将军儿子，一颗弃子，谁会在意？”

没有利用价值，魔界的魔尊自然不会浪费力气。

“那你当时去了哪里？”

“我被织梦族收留了。”他轻轻闻着她发间馨香，“织梦族那时候刚出生幼崽，为了保护幼崽，全族封闭，神主担忧惹怒织梦族，所以特地没有收藏，所以给了我藏身之处。”

“是我阿爹阿娘？”清芫眼睛亮亮的。

那个幼崽，肯定是她了！

“对。”景遇道，“你阿爹阿娘收留我，是因为他们并不觉得神魔相结合是一种错误，反而，他们觉得我这些年所受的苦难，都是无妄之灾，是我不该受的，是神界之人过于苛刻。”

“他们帮我养好伤之后，偷偷把我送去神魔边界。还教我几个织梦族的术法保命。”

“所以之所以信任你，源于你阿爹阿娘救过我，我觉得，他们养出来的女儿会和他们一样加上你救了我，我就自然而然信任你了。”

一切水到渠成。

“原来是这样。”清芫不曾想她和景遇还有这样的渊源，她支着下巴，笑吟吟发问，“那你那时候有没有见过我？”

“一次。”景遇答。

“就一次？”

“嗯，就一次。”

他只记得襁褓里柔软白嫩，软乎乎，满身冒着奶香的婴儿，那双眼好似澄澈的湖泊，干净透明，一眼能望到底。

再看看他自己。

肮脏不堪，龌龊可耻。

两个极端。

他多在婴儿身边多留一秒，就多一分察觉到他的肮脏。

“芫芫，我怕弄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