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的视线扫了一眼,有白种人也有黄种人。
离他们最近的是一位黄种人,陆离不确定对方是a籍华裔还是国人,单看他的态度,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教授。
教授让她多多观察来着,陆离便将目光落在了这人的身上。
会议厅里开足了暖气,这人就穿着一层棉质病服,露出的面部,颈部及手脚部分都有大大小小的脓包。
瞧着,有些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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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是先由病患选定医者,当轮到这个人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a国的约翰教授。
顺着他的手指,陆离见到了那约翰教授以及他身后坐着的女助手。
眼里噙着一抹玩味,无巧不成书,是第一天跟施璎珞起冲突的那位。
在陆离看过去的时候,那人也望了过来,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在那约翰教授耳边说了什么。
接着,陆离就听到他无所谓地摊手耸肩:“sorry,chinese help chinese!”
被拒绝的那人瞬间就急了,扬声喊道:“i am an american citizen!”
他叫陈冬,在a国呆了十年之久,是a籍华人,是合法的a国公民。
两个月前,不知为何,他的手上起了脓包。
起初也并没有上心,随意去小诊所拿了支药膏擦,但是毫无效果。
当脓包从手上,长到了身上,腿上,到现在直接上脸。
他做了无数次检查,用了各种激素药膏,抗真菌药膏,可惜全都没有效果。
脓包影响美观不说,还疼,一碰就疼,他是一天都不能再忍下去了。
从商那么多年,他也积攒了一些人脉,听说这次的交流会聚集了各国医学大佬,特别是约翰教授也会出席。
他便花了一大笔钱打通关系,来到了这里。
这么费劲才来的,怎么会轻易接受约翰教授的拒绝呢?
来得时候有多大的期望,现在就有多大的失望。
他目光恳切地望向约翰,“plesase!please help me!”
回应他的是约翰再次的无奈的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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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他的病症,陆离有了粗略的判断。
西医上说细菌真菌感染,而中医上不这么讲。
中医里,血败肉腐为脓,湿热内毒,需清热解毒,行淤活血。
根治了,那表自然而然也会慢慢褪去。
只不过,陆离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医者”。
医患之间也是需要信任的。
这位陈冬,就凭他脱口而出的他是a国公民那句话,就抹杀掉一大半的同胞情谊。
陆离有气性,她的教授则更有了。
李教授直接无视约翰和这位病人的谈话,姿态闲适地将目光落在场上,让人瞧不出态度。
那现在的情形就是如下。
陈冬选择了约翰教授,而约翰教授以中国人帮中国人的名义拒绝了他。
约翰拒绝并不是因为那个女助手说了什么,一个助手可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去左右他的决定。
陆离想,即便女助手什么都不说,约翰也是会拒绝的。
的确,约翰来这边,可不是为了给一个黄种人看病的。
浑身长满脓包,啧,多脏。
会议主持人同是a国人,自是乐得看这场闹剧继续上演,他不介意再添一把火,不断催促着陈冬做第二次选择。
陈冬就是再傻也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了。
他因为他的第一选择直接成了a国手里的枪,枪头直指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