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洁干净的院子中央停着一架卸下来的马车,周岘山穿着赤膊的褂子,正用蘸了水的抹布擦拭着车辕。
昨天他回来后,又帮村里的乡亲在地里拉了些东西回来,弄得车上都是灰尘泥土,不擦洗干净的话,明天可怎么去县城拉肉回来。
他一想到周晴晚分他的那二十两银子,心跳又忽地加快起来。
二十两啊,就算他爹是一村之长,一年也挣不下二十两银子,按照这个赚银钱的速度,他周岘山要不了多久就能成富家翁了。
到时候他再盖上个二进的院子,娶个漂亮贤惠的媳妇儿,再生几个大胖小子,这日子过得得有多滋润。
周岘山想得正美,就听到大门被敲得梆梆响。
“岘山哥,是我呀,明月!”
“月儿妹妹,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晚丫头让你来看看马车准备好了没啊?”
周岘山开了门,对周明月调侃到。
周明月脸上露出一抹赧然的难言之色,摇摇头说:“不是啊岘山哥,其实……其实是晚儿姐伤到了腰,她说明天并不能去县城买肉,恐怕也会影响到下一次给一品阁交货了。”
“什么?”
周岘山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道晴天霹雳劈下来,连忙追问道:“昨儿个送晚丫头回家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伤了腰?”
如果影响到下次给一品阁交货,那这条路子岂不是要断了?他的美梦这么快就要碎了?
周岘山别提有多郁闷了,表情自然看起来不怎么好看。
“唉,还不是奶和二婶他们,要不是她们……”
周明月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又赶紧捂住嘴巴,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周老太和郑氏?”
周岘山可不是空有蛮力的人,脑子活得很,再加上对周家那几个人了解得不可谓不深,虽然周明月只是吐露了只言片语,就猜了个大概出来。
“她们为难晚丫头了?那,晚丫头又怎么说。”
周岘山眉峰一挑,眼中不自觉地带上一抹煞气。
断人财路犹如谋财害命,这可不是小事。
“晚儿姐说了,后面怎么办还得亲自跟岘山哥你商量,她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下不来炕呢。”
周明月说得极为坦然,她都是转述周晴晚的话,半个字可都没有改过。
“哦,我懂了。”
周岘山眼中露出恍然的神情,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赞道:“晚丫头真是个伶俐的,势弱的时候就借势,可笑那周老太还想像以前那样欺辱她?真是不自量力。”
到此时周岘山跟随周晴晚的心已经很坚定了,她现在才十六岁,身上就有层出不穷的赚钱方式,将来会是怎样真的难以想象。
他随即对周明月说:“月儿,你回去告诉晚丫头,我这边把马车擦出来就过去,很快。”
周明月点点头:“那行,我就先走了岘山哥,晚儿姐说了,还要去田婶子家跑一趟呢。”
告别了周岘山之后,周明月又马不停蹄地跑去田氏的家里,从周晴晚叮嘱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