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竹也顾不上去计较周晴晚的态度,而是急急地向拿在手中的玉佩。
虽然玉佩碎了一块,但也能看出是一块经过精心打磨通体浑圆的玉石,轻薄透亮,绿得如同一泓秋水,不掺有半点杂质。
“这,这是水云间的一品冰种翡翠?”
周长竹顿时惊呼出声,甚至没有察觉到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四叔可看仔细了,别是以为是什么拿来糊弄人的赝品。”
周晴晚毫不掩饰话语中的讥讽,甚至还意有所指地瞟了已经呆若木鸡的周老太。
“不会错,我的眼光,绝不会错!”
周长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的喉头干涩,吞咽唾沫的时候甚至能感觉的喉间火辣辣的,像是随时会喷出火来一般。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这样一块玉佩少说也要上百两银子,他只在那些富家子弟同学的腰间看到过,想都不敢想自己也能拥有这么一块。
只是现在,这玉已经碎了一块,不是美玉微瑕,而是根本没法戴出去见人了。
“玉佩看过了,要不要再看看笔?”周晴晚再次出声提醒到。
周长竹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手中的玉佩上挪开,又转向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毛笔上。
“宣……宣城兔毫?”
他咕咚一声又咽了口唾沫,执着笔的手已经开始簌簌发抖了。
忽然他抢过周晴晚手中的火折子,蹲下身照向地面,看着一地凌乱的纸张,张口结舌起来。
“水纹纸,天啊,还是这么……这么多!”
周长竹先是小心地将碎掉的玉佩揣进怀里,又将毛笔拢在袖中,随手就将火折子递给周晴晚说:“给我照一下,小心别烧到我的纸!”
周晴晚没有接火折子,而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周长竹,她的面孔在明灭的火光下显得有些模糊,看不清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你在等什么?快点儿啊!”
周长竹只是举了一下胳膊就觉得酸胀不已,又不见周晴晚接手,当即不耐烦地抬起头,却在迎上周晴晚那双冷漠的眼睛时,下意识地闭上了嘴。
“看来四叔是已经确认好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这些东西可能入得了四叔的眼?”
周晴晚将刚才问过的话又重新问了一遍。
“东西自然是好的,只是四叔并不是只看重这些的人,最珍贵的还是晚丫头的一份心意,即便只是粗鄙的玉佩和普通纸张,在四叔眼里也是千金不换的。”
周长竹在这个时候还想要拿捏一下姿态,即便是在亲人面前,也不能留下他认物不认人的印象。
现在他无比坚定自己的想法,绝对要牢牢把老大一家笼络住。
周晴晚现在就能拿得出水云间的一品冰种玉佩,还有宣城兔毫和水纹纸这样名贵的文房四宝,日后绝对会成为助他平步青云的摇钱树!
他越想越是激动,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金榜题名扶摇直上,从今以后过着备受朝廷重用,人前前呼后拥显贵风光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