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然连忙跟进去,放手甩上房门,追在他后面,无比烦恼地呢喃:“再不解决,后果不堪设想的,趁现在我们还有回头的余地……”
乔旻洲站在阳台的窗前,双手插袋看着外面的景物,落寞的背影渗透着压迫人心的寒气,一字一句:“我并不觉得后果有多糟糕。”
白歆然握拳,咬着下唇忍了忍,怒斥:“你非得要把我逼到绝境吗?”
乔旻洲也怒不可遏,转身冲她吼了一句:“想离婚,除非我死。”
语音刚落,他怒得通红的眼眸对视上白歆然水雾朦胧的眼,那一刻,他心隐隐扯着痛。
她每一次喊着要离婚,都像用刀子往他心脏划过,痛得无法承受,可即便再痛再苦,他都咬着牙坚持。
可看到她的泪,那份坚定就动摇了。
他不忍心伤害她,不忍心看她落泪。
乔旻洲指尖微微颤抖,跳动的手腕动脉在疼痛,握紧铁拳,铁了心般冷冷清清的接着说:“不要在我面前掉眼泪,那些廉价的泪对我来说没用,做我乔旻洲的老婆你不会是绝境,等着你的是荣华富贵,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别的女人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
廉价的眼泪?
白歆然被这一句话狠狠的刺伤,立刻抹掉脸颊上的泪,该死的她就不应该让泪水流出来,她就不应该让他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吸着鼻子,白歆然仰高头,试图让泪水往肚子里流,哽咽的声音绝冷道:“我不稀罕你的富贵,更加不在乎你的权利,你这是要毁掉我的一切。”
“我毁你什么?”乔旻洲突然用力握住她的双肩,力道之重,恨不得握碎她的骨头,冷冽的眼眶泛红而湿润,脖颈的青筋暴露,怒气盛然。
白歆然像被控制的傀儡娃娃,雾气模糊了视线,肩膀被握地生疼生疼的,这个男人周身散发的冰冷气场笼罩着她。
他危险得像个失控的猛兽。
她恐惧,她彷徨,无助地哽咽着,欲要哭出来:“因为白筱筱,我父亲已经不认我了。如果我不跟你离婚,我连最后的亲人都会失去的,妈妈不会再认我这个女儿,乔家所有人都会唾弃我,我的朋友离我而去,我将会一无所有。”
乔旻洲看着白歆然眼眶的泪珠缓缓流出来,滴落在下巴处,他心也跟着滴血。
握住他她肩膀的指尖在微微颤抖着,他呼吸乱了,心乱了。
白歆然控制不了泪水肆虐,只好放任自流,反正这个男人觉得她的泪水很廉价,不会在乎。
她又何必在乎?
白歆然苦涩地挤着僵硬的笑,混着泪水,显得那么的悲凉,“我不需要你那些虚无的东西,我只想要家,要那些爱我的家人。”
乔旻洲盛怒的脸上带着冷笑,讽刺道:“你是更害怕失去你爱的男人吧?”
白歆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微微一怔,沉默了。
乔旻洲仰头看着天花板,心脏已经痛得无法呼吸,微微张开嘴深呼吸,难以抑制的痛蔓延在他四肢百骸,像剧烈的病毒一点一点侵蚀他的心脏。
白歆然沉默着,乔旻洲缓和了片刻,那通红湿润的深邃有对视上她,一字一句怒吼:“跟我结婚了,我就是你的家,你的家人,如果你觉得还不够,那我们就生几个孩子,你还想要什么我给你,都给你。”
男人的怒吼像要撕碎她的心,每一句都刻入心扉,他越是这样,她的泪水越是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