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旻洲凝望着她，语气温柔得不像话，低声喃喃：“记得小时候你被打的事情吗？”

“记得。”白歆然无奈地笑了笑，唯一一次被母亲打，她又怎么可能忘记。

“你是认真的吗？”乔旻洲缓缓闭上眼睛，情绪变得深沉。

白歆然沉默了，深呼吸着气，缓缓问：“为什么要这样问？”

乔旻洲回忆着，深幽的语气充满了无奈，“那时候你才八岁，根本什么都不懂，突然冲过来跟我说，我长大后要和你在一起。”

白歆然唇瓣微微颤抖着，眼眶布满了泪花，浅笑着喃喃：“是啊，那时候真的无知，结果被家人听到了，个个都轮番教育我，我妈直接给我一顿狠揍，之后我再也不敢说这种话了。”

“你当时是认真的吗？”

“嗯？”

乔旻洲缓缓睁开眼，对视白歆然，一字一句：“不管你是不是认真的，我当真了。”

他看着她成长，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看待，看着她给别的男人送情信，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开房，心一天天的被碾压碎，那种背叛的感觉一直折磨他十年。

娶了她又如何？

还是终日提心吊胆，害怕她会离开，害怕她会背叛，害怕她在自己身边过得不幸福。

把一个八岁小女孩的话当真了？

白歆然很是苦涩地笑了笑，转身爬上床，缓缓地靠近他的身体，手伸过去抱住他腰腹，把脸贴上他胸膛。

乔旻洲手微微一僵，低头看着自动投入他怀抱的女人。

手愣在半空中好片刻，他才缓缓放下来，搂着她的肩膀，温柔的抚摸着。

白歆然往男人身体钻了钻，找到舒适的位置，滚烫的脸蛋贴在他的皮肤上，很凉爽舒适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他洗的凉水澡，皮肤特别的冰凉，白歆然的心情也平静了些许，缓缓问道：“你爱过我吗？”

“……”

乔旻洲眼眸深处闪过一道羞涩的光芒，当很快就消失，紧张地摸摸她的肩膀，张开口想说话，却尴尬地说不出来。

只是简单的一个爱字，却变得那么的难以启齿。

爱过，爱着，深爱着。

或许是太过肉麻，乔旻洲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是紧紧搂着白歆然的肩膀。

不顾一切娶了她，面对那么多的困难也无畏地前进，这已经是他内心的最好证明。

白歆然等着他的回答，等来的却是沉默。

皓月当空，稀疏的星星闪烁着。

或许，答案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

爱与不爱，也改变不了她现在的身份和糟糕的状况。

-

次日，清晨。

白歆然是从乔旻洲的怀抱里醒来。

看着熟睡的男人，她在床沿边上静坐了好一会儿，昨晚的他辗转难眠，以至于早上醒不来。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白歆然去他房间，给他带来一套休闲衣服放在床沿边。

她一个人下楼面对家人。

下了楼，就如白歆然想象的那样，全家人都坐在客厅等着她。

连同北苑二叔家的人也来了。

白歆然顿了顿，毅然决然地走过去，站在人群面前礼貌地微微鞠躬：“大家早上……”

“好”字还没有说完，突然一巴掌狠狠甩来。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震响了整个客厅。

白歆然脸被打歪了，脸蛋火辣辣地生疼生疼，耳朵嗡嗡响。

安绮这巴掌毫不留情的把她打得心都撕裂般疼痛。

她眼睛滚动着欲要流出来的泪珠，是脸颊太痛，也是心太疼。

她已经没有勇气去看安绮愤怒的脸色了，太疼太疼，疼到她开始有点恨这个母亲，恨她太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