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要跟尹小姐结婚的,你抢自己朋友的老公,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太缺德。”
“自古红颜祸水多,看看你把他们兄弟弄成什么样了?难道你希望他们为了你互相残杀吗?”
“你好好想想,其实这是最好的结果,别强求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了。”说着,老太爷向乔一霍伸手,乔一霍递给他一张支票。
老太爷把支票放在茶几上,轻轻推过去,温声细语道:“小然啊,以旻洲那爱恨分明的性格,接下来很有可能就不会再见你了,当然你跟他结婚这段日子的损失费就由爷爷出吧,你拿着这笔钱,下半辈子不用担心生计了,乔家也就没有办法让你继续住下来。”
白歆然深呼吸,听老太爷说了那么多,心也平静了些许。
老太爷说的话很有道理,她的确配不上乔旻洲,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不可能的,只是那个男人给她希望而已。
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谈何信任,谈何厮守?
她心里只有一个疑惑,淡淡地开口问:“我只想知道那份协议书上的签名是怎么一回事?”
“不要再纠结这个了,已经没有意义。”老太爷嘴角露出高深莫测弧度。
白歆然也跟着苦涩地笑了笑,不用问了,这里除了跟她一起长大的好闺蜜能模仿出她的签名,还能有谁呢?
她最后一次看向她母亲安绮。
安绮双手抱胸,叠着腿靠在沙发上,低着头若有所思,却不曾再看她一眼了。
她沦落至此,一切都是为了把她母亲从监狱救出来,求乔旻洲答应帮忙才签下那份让她一无所有的协议书。
最后落得的结果如她当初所想的一样。
她,一无所有了。
连她最后一个亲人都失去。
她母亲此时此刻连看都不再想看她一眼,朋友没了,乔家没了,再也见不到关爱她的秋姨,还把最深爱她的二哥伤害了。
她跟乔旻洲的婚姻也走不到最后。
天意弄人,像冥冥之中注定她白歆然这辈子无牵无挂孤独终老。
她含着笑意,泛着泪光,缓缓说了句:“我上楼收拾东西。”
说完,她转身。
老太爷指着茶几的支票:“把钱拿了。”
“不用了,谢谢。”白歆然很客气地道谢,之间的疏离感瞬间蔓延。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二楼。
推开房间的门。
白歆然走进去,缓缓关门。
那一刻,她全身无力地背靠在门板上,双脚发软往下滑,坐到地板上。
她抱住缩起来的小腿,头埋进了膝盖。
单薄的身子此刻那么的落寞,萧条孤单。
清晨的风十分阴凉,缓缓吹入阳台,冷冷清清的房间静谧得可怕,微微的传来她抽泣的声音,肩膀轻微抽着一动一动。
时间流逝,她一个人偷偷地舔着疼痛的伤口,无法自愈,只能忍着痛站起来,继续面对生活。
白歆然的行李并不多,她把昨天穿的晚礼服和珠宝叠整齐放在床单上,拿出她来时的箱子,把衣服收拾起来。
依旧是不满一箱的行李,手中只多了乔旻洲送给她的一瓶小药膏,拖着行李下楼。
客厅下面一个人也没有了。
白歆然知道那些人不想再见到她,不想跟她做最后的告别。
她很平静地走出南苑别墅。
拖着拉杆箱,白歆然走在小道上,眼前一熟悉的身影让她顿住了。
秋姨满脸皱纹,和蔼可亲,眼角是泪,脸上是温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