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身上停留。

他不甘心。

他到底哪里比他东方瑜差了？地位？颜值？还是权力？

是了。

有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叫做缘分。

他今生注定和九殿下有缘无分，没有一点交集。

哪怕他用尽全力去争取，拼命地去让九殿下注意到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作用。

他永远忘不了八岁那年，就因为他推了东方瑜一下，九殿下差点把他打的残废。

当时他拖着满身的鲜血和重伤，一瘸一拐地回到家。

接着就被父亲罚跪在家门前，勒令跪到知错为止。

天上是倾盆大雨，电闪雷鸣，冷风刺骨，吹的让人心底冰凉。

但是身上的的疼痛永远比不上心中的痛。

他永远忘不了当时九殿下最后一次看他的眼神。

那个眼神充满了陌生的漠然和让人崩溃的恨意。

冷风就这样狠狠地灌进了他的心里，撕心裂肺地疼。

他当时真的很想问问她，他到底算什么？

从小到大的陪伴和保护到底算什么？

五岁那年的那一起谋杀案，保护她的明明是他啊！

他真的很想告诉她，他当时只是怕她醒来看到满身是血的自己，会害怕，甚至是厌恶他，所以才藏了起来。

东方瑜当时只是碰巧醒了过来而已，但就是这样一个巧合，理所当然地抢了明明应该是属于他的东西。

他拼尽全力地去保护她，最后换来的居然是满身的伤痕和一个充满恨意的眼神。

该说他东方瑜命好吗？

不，应该是他柳坤自己没有命去受。

他也想过和九殿下坦白，但是九殿下会相信他吗？

不会的。

柳坤突然低声轻声笑了起来，慢慢的像疯了似的仰天大笑。

蓦地，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滴在了地上。

撕心裂肺笑声瞬间贯彻了整座大殿，经久不息的回荡着。

女皇眸色犀利地看着柳坤，接着朝着身旁挥了挥手。

顿时，一群侍卫朝着柳坤的方向跑去，动作利落地把他压在了地上。

柳坤没有挣扎，只是一个劲疯狂地大笑着，直到嗓子沙哑到完全发不出声音才停了下来。

他整个人被压在地上，脸被压在了地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不甘心地趴在地上，眼眸通红地冲着唐小玖歇斯底里地大叫。

“南宫小玖！一直以来保护你的都是我！都是我！他东方瑜只是抢了我的东西！救你的人是我！保护你的人是我！”

“喜欢你的……也是我啊！”

唐小玖双手环胸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眸色淡淡地看着他，红唇轻启。

淡淡地四个字，让在座的每个人都是心底一凉。

她说——

“那又怎样？”

是的，那又怎样？

这个情债本来就不是她的，原主的事情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来这里又不是为了给原主收拾烂摊子，凭什么要帮她善后？

就算喜欢原主又怎么样？

是他自己没命没脑子，自己追不到，搞成现在这幅样子怪谁？

指望谁会可怜他？

答案是——没有人。

每个人都是第一次活在这个世上。

你凭什么被别人欺负？凭什么被别人呵斥？凭什么被别人颐指气使？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强！不够狠！

系统听着唐小玖的话，心底渐渐冰冷。

他本来就应该想到，她就是这样的人。

平时看起来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和你开玩笑，和你聊天，看起来很好欺负。

可是她却能在关键时刻笑着在你背后捅你一刀。

甚至还会笑着对你说——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