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可对?”此时,瑾炎的表情似乎有所变化,柳玥容看在眼里,惊在心里,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家爱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莫非,方婆婆的故事还与皇室有牵连?又或者,直接与已经过世的皇后有关?
“瑾炎,放松一点,你吓到我了,我会担心……”柳玥容上前抱住瑾炎,不让他继续靠近方婆婆,他可以感觉到瑾炎的紧张,甚至神情间还隐约透出了几分煞气,这样的瑾炎让他感觉陌生,却更感觉担心。
在柳玥容的安抚下,瑾炎渐渐放松了下来,直到瑾炎抬臂回拥住柳玥容,他才彻底安心,有了调侃的兴致。
“你吓到我了,瑾炎大侠,咱们……还要不要接着听故事?”他知道瑾炎急于知道方婆婆的答案,可是,他不得不强逼着瑾炎放慢节奏,免得把所有人都弄得过分紧张。
“抱歉。”瑾炎道过歉后,就只是久久地抱着柳玥容不动,直到方婆婆的声音再度传来,两人才分开坐下。
“当年,因为我独创的锦玉良缘绣法,名闻天下,绣坊的订单源源不绝,但我个人的能力却极为有限,我想要收徒传授此法,可是,老板不准,还严令我不得对旁人泄露分毫,并且将大部分的订单退回,只专供达官贵人,甚至是皇族,而价格,你们也能够想象,高到惊人,当年的我太傻,直到最后才知道,自己的付出与绣坊的收入之间的差距有多大,那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为了绣坊大少爷所谓的爱情,我傻傻地卖了自己,直到被逼跳河自尽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样的蠢事,我害死了我的父母,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也差点……害死自己。”说到这时在,方婆婆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仰着头硬是不让眼泪流出,又灌了一杯茶水之后,才接着说她的故事。
“当年风头正盛之时,正值太后五十五岁寿诞,绣坊老板为了攀附权贵,献上了我花了整整两个月才绣制成功的云海天宫,并大言不惭地许诺,将在太后七十寿诞时,会再献上独一无二的百鸟朝凤,当时带着绣坊老板入宫贺寿的人是正当宠的文妃的兄长,很是受了太后的赞扬,可不知为何,最后这件事情兜兜转转的,居然扣到了皇后的头上,我只听说,当年太后放言,若七十大寿时收不到百鸟朝凤的寿礼,便要拿皇后和三皇子问罪……”
听到这里,柳玥容已经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皇后、三皇子……难怪瑾炎的反应如此之大,难怪,他显得如此伤心。
当年瑾炎才多大?四岁还是五岁?他们居然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当着一个刚刚够懂事年纪的孩子的面,算计他和他的母亲,这如何让人不愤怒?
“那太后的七十寿诞是什么时候?锦绣坊里已经没有方锦娘,他们要如何献出百鸟朝凤?”
故事讲到这里,柳玥容基本已经理清了头绪,当年的堵约必定被有心人记在心里,可当年的方锦娘在世人眼里却早已香消玉殒,锦绣坊一旦得知方锦娘未死,那必定会竭尽全力来寻找,可是……那些一心针对三皇子的人,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呢?
所以,事情发展到十五年后的今日,其中的矛盾早已焦灼到无法调和,这……是不是也是瑾炎想要远离京城的原因之一?
或许方婆婆心里已经有了某些猜测,但柳玥容并没有傻到把瑾炎的身份和盘托出,又问了方婆婆一些问题之后,他便让方婆婆先离开了,自己则默默地抱住瑾炎,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相拥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柳玥容几乎以为自己快要睡着了,瑾炎突然说话了,声音里带着一种让人心酸的沙哑。
“当年,我还只有四岁,母后平日里也喜欢刺绣,我穿的衣服上面,都有母后绣上的图纹,比其他任何一个皇子身上的都好看。母后偶然得到了一个小绣屏,上面绣着一幅春暖花开的图画,母后就把那绣屏放在书桌上,总爱抱着我描述那幅画的内容,说以后有机会带我出宫外面看看真正的春暖花开。
可是,我没能等到那一天,太后的五十五岁寿诞过后,母后的身体就日渐衰弱,所有的太医都看过了,可谁也救不回母后,她走的时候,只有我……和母后的奶嬷嬷陪在床前,她不舍地抓着我的手,告诉我……不要争,不要抢,不要恨,找到机会就远远地离开京城,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说到这里,瑾炎已经哽咽得发不出声音,浑身的肌肉紧绷,手臂拥抱的力量之大,让柳玥容痛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可他生生忍住了,直到瑾炎平静下来,他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可是,我怎么可能不恨?虽然谁都不说,谁也